柳紫印跟在雲冥身後,亦步亦趨。
“哎呦!”
“你怎麼不看路?”
雲冥回身,本是關心她有沒有撞壞,但柳紫印似乎因為心情太沉重,並沒有去聽語氣。
“你個渣男,忽然停下也不哼聲,你還有理了?”
“你這丫頭……”
聽見她語氣不善地叫自己渣男,雲冥頓覺自己冤枉,難道不是她不看路直接撞上來的麼?不是麼?
一邊的淩絕見到主子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不由得心下一凜。
他此時的心情好複雜:要發火了!要發火了!這麼久了,爺終於要發火了!可是…要是爺罰了紫印姑娘,以後又後悔怎麼辦?
是的,淩絕現在的心情,遠比雲冥矛盾多了。
他似乎是很久沒見雲冥發脾氣,想念的緊,可同時覺得柳紫印實在是個難得的姑娘,要真是就此收了自家爺的心,也是不錯的。
畢竟,爺不發火的時候,雖然讓人提心吊膽地等發火,但總那麼如沐春風。多少年,也不及這月餘來得爽利。
柳紫印心情不好,所以不介意當街吵架。
“我怎麼了?你!”
“你不是承認自己錯了麼?”
“我還沒你,你倒先跟我找茬!你,打從相識以後,你可告訴過我,你的名字?我不叫你渣男,叫你啥?”
“……”
所以,當柳紫印氣衝衝地走進福順樓,淩絕就默默地陪著自家爺愣在街邊。
他從沒見過誰對他家爺不敬,還能安然無恙地離開爺身旁五步。紫印姑娘是第一例,也是唯一一例。
一會兒,雲冥終於側目,看向淩絕。
“我沒告訴過她麼?”
“好像…沒有。”
淩絕表麵冷靜,內心顫|抖:爺從來不對外人透露名諱,更何況是個沒什麼用處的姑娘家。
淩絕正覺得雲冥沒錯時,就聽雲冥叨念一句。
“那好像真不是她的錯。”
“……”
淩絕看了看,不定真要下紅雨了,今載的年成是比往年不同。
“還是告訴她吧!”
“……”
又一項奇聞,他訝異地看著雲冥的背影,不過,雲冥才走上前兩步,步子又頓住了。
這時,淩絕沒有出聲,他終究還是了解雲冥的。
雲冥從來都是麵子比大的性子,肯定不會自己走進去。一旦這麼走進去,無異於認錯。
良久,氣鼓鼓的某人走了出來,看雲冥還站在階下,不由得定身階上。
“你戳在這做什麼?一個大男人,難道還真和我一個姑娘家生氣?那也太不像男人了吧?”
“……”
淩絕不斷地對她使眼色,暗示她這話其實是在激怒他家主子。
可是某印仿佛沒看見一樣。
“我渣男,你很喜歡變落湯雞麼?還不進來,一會就要下雨了。”
“……”
淩絕仍是使眼色,並瞭了一眼空:姑娘瞎話怎麼都不打腹稿的,這連陰雲都沒一片,怎麼下雨?而且,這個時節,武是不會下雨的!
“不進拉倒,一起等淋落湯雞總行了吧?”
她大跨了兩步,來到雲冥麵前三步,剛好是房簷遮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