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二的拳頭本來差一點就揮到柳紫印臉上，缺大聽了她的話，抬眼一看，立馬拉住弟弟的手臂。
“大哥，你拉我做啥？”
“你這傻貨，抬眼看看院外。”
“誒？咋這麼多人？他們來咱家做啥？大哥你要請客麼？”
“啪”一記爆栗招呼缺二。
“你傻呀！咱們和村上人，關係啥時候好到要請客的地步了？”
“老二呀！就這點兒太陽，都叫你擋住了，閃一邊去！”
著，缺二半推半讓地閃到一邊去。
“哎呀！這閨女可真好看，閨女，你是誰家的？我咋沒見過？”
“大娘！我是鄰村的，來找你兩個兒子要東西。”
“啥東西？”
柳紫印自覺自己已經很大聲了，可老太太還是攏著耳朵仔細聽。
“他們借了我的東西，我這幾要用，來要東西！”
“哦，你倆混子！你們的爹在世的時候咋教你們的，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借了人家閨女東西，咋不主動還，還得人家閨女自己來取？你們是不是要貪下？”
著老太太的拐棍已經離了地，作勢要打兒子。
隻是老太太腿腳真的不好，才抬起一下，又重重地落地，強撐著身子。
此時，柳紫印看向倆缺，抬眼露出得意的顏色。
“大哥你別攔我，我不揍她，心裏燒得慌。”
“你還揍她？你不怕娘揍你？不怕外麵的鄉裏鄉親揍你？”
“娘揍我就算了，他們憑啥揍我？”
缺大長出了一口氣，幾乎要抬手再敲一下弟弟的腦袋。
這時候，柳紫印又是一笑，低低。
“你弟弟已經夠呆了，你少打他腦袋兩下，不定不會變得更傻。還有，銀票趕緊還來。”
“到手的東西！哪有還的道理？”
嘿！這缺大還跟她耍蠻橫！
不過，她也不生氣，她不厚道也好，歹毒也罷。
她現在算是揪住了倆缺的辮子，早知道他們家裏有這麼個老母親，她壓根不用興師動眾。
“是嘛？你猜，要是我把你倆攔路搶劫這事告訴大娘，她得不得被你們氣死？”
“你敢！”
“你們搶了我的錢，我有啥不敢？”
“害人性命，是要殺頭的。”
“殺頭也是殺你們的頭，氣死親娘罪加一等。就算你娘被氣死了，我還有一幫親戚。到時就算你們娘管不了你們，還有他們。揍你們，日日揍你們，就不信你們不還我東西！”
“打死人也犯法！”
“我們不往死打，每一人各揍你們一拳。”
和她辯法，她的，是不是鬧呢？
就算觸犯法律，一村人心齊，他倆又是禍害，誰會允許報官。
“大哥，咋辦？”
“哼，你敢。”
“大娘！我和你！其實……”
“哎？你這女人心咋這麼壞？我娘有病，你還氣她！”
“你們攔路搶劫還有理了？我要是壞，你們現在早就當著大娘的麵，被揍扁了！”
“有道理！大哥，她還沒壞到骨子裏，咱們咋辦？”
柳紫印無語了，還是和明白人好辦事，這得多浪費多少唾沫星子？
“不是我們不還錢，實在是我們娘病了，我們沒錢給娘治病。”
“你們不是農民麼？難道家裏沒田？”
“有田，早年爹病重賣田給爹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