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犬吠驚擾了全村的狗,接著,就是一個男人狼哭鬼嚎地痛叫聲。
片刻後,柳家燈火通明。
“妹妹饒命!妹妹饒命!我是……”
“娘,我不認得這位,他為啥叫我妹妹?”
聽了柳紫印的話,徐嬌娘才上前看看,也不答話,隻抬臉向院牆外。
“大哥大嫂真是好興致,大晚上不睡覺,領著兒子夜遊都遊到我們家院子裏來了。”
“呀!原來是大伯母家的初寧堂哥,大黑快回來!你你個‘畜生’,連自家人的味兒都聞不出來,差點大水衝了龍王廟。”
她這番話那三個字咬得格外重一些,引得柳初寧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柳初寧時不時地抬眼看一下柳紫印,這還是他第二次這麼近距離地看柳紫印。
“娘,這八成是走迷了。我瞧初寧堂哥文質彬彬的,哪裏是會翻牆偷盜的主兒?”
“你初寧哥自然不是這種人,好好一個孩子,竟生生給帶歪了。”
徐嬌娘瞧見她邊話,邊回眸的樣子,即便不用眼色,也知道她這有意讓母子間離心。
所以,她也明白人裝糊塗地一邊捧著柳初寧,一邊隔牆敲打著劉氏。
“初寧堂哥,你摔傷沒有?”
“沒…沒有……”
“那,我家大黑咬到你沒有?”
“也沒有。”
“哦,那就好!爹,你看著都黑透了,要不你送一送我初寧堂哥?”
柳紫印明著貼心,實則逐客。
雖然被人以目光欣賞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但這人是“敵方”探子又另當別論。
不是她要息事寧人,實在是柳家這幾個媳婦太厲害,她總覺得,大圓規要是不憋著壞,不會半夜把一個讀書的兒子,逼得來叔家翻牆。
所以,防備起見,她隻能如此。
柳初寧的一隻腳踝分明傷了,柳大勇扶他時,她已看出來,可既然人家沒有,那就沒有吧!免得麻煩。
二人和胡曉都各回各處,徐嬌娘卻沒走。
柳紫印邊給大黑順毛,邊等著徐嬌娘問話。
“大仙……”
“。”
“你明知道這家人是來找晦氣的,為啥不治治他們?”
“冤家宜解不宜結。”
“……”
徐嬌娘:這話倒是懂,可這不是大仙有仇必報的性格呀?
柳紫印:去他的冤家宜解不宜結,這鬼話我自己都不信。要不是渣渣的仇家要上門,我才不會這麼低調。
完,她起身,拍拍大黑的背,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將養,大黑壯實得像從來沒病弱過,真好。
“去吧大黑!把院子和孩子們給我看牢了,一樣不能有失!”
“汪汪”大黑猛甩著尾巴,低低地叫了兩聲,算是回應她的話。
她也不囉嗦,渣渣還在房裏,為防幺蛾子,她得回去瞅瞅。
“大仙……”
“還有事?”
“今兒,你親自送來娣回婆家了?”
“嗯,你大約也不想讓她再被婆家送回來吧?雖改嫁也不是什麼醜事,但要是丈夫好端端的就改嫁,怕也沒人敢娶!”
不管徐嬌娘想什麼,她都懶得聽了,像徐嬌娘這種糊塗寵娃的娘最討厭了,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壞蛋!
到門口,慣性地水盆裏淨手,就算喜歡狗狗,總還是要講究衛生的。
她進門,又慣例地反手栓門,見渣渣已經睡了,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