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的這次見到殘白夜,從一開始他就怪怪的。
明明就沒過幾年,想來這人家沒幾年,在馭獸一族那裏更是彈指一揮罷了,可這個大孩子怎麼就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滿桌飯菜,均是柳紫印認可的。
隻是她都已經這麼挑嘴了,殘白夜居然比她還挑,手裏拿著筷子半晌,除了若有似無地看了她幾眼,根本就沒有動那些吃食的意思。
“咳咳…我殘,這麼多菜肴,難道沒一道和你口味?”
“聽聞姑娘其實是風家的姐?”
“額…如果一個姓氏就算姐的話。”
“還聽姑娘嫁給了當今武的逍遙王?”
“這倒是不假。”
“更聽姑娘此間已身懷六甲。”
“是…你聽誰的?!”
柳紫印忽然一蒙,這事她家冥冥就連婆婆和親娘都是新鮮出爐頭一份的,殘是從哪裏得到的道消息?
聞她驚訝語調,殘白夜終於笑了。
“我殘公子,話可不能隨隨便便就一半,會急死人的。”
“我以為姑娘…不,應當叫逍遙王妃。我以為,對於我的消息來源,你早已心中有數。”
“我有什麼數……你爹的?”
馭獸一族的人都尊稱土圓肥為族長,而殘又是少主,這種身份怕是也不用再多猜了。
她本來也覺得像是殘這種乖孩子,一定不會是大家之子,大家裏的孩子怎麼能這麼沒有野心呢?
可是自從多次與馭獸一族打過照麵以後,她就反省了,便像是雲冥眾多侍衛中的頭頭淩大俠一樣,即便他憨、他傻,他也是伴著雲冥長大,從到大和雲冥最親近,最得雲冥信任的。
“傻人有傻福”也好,“好人多福氣”也罷,總歸不能以性定身份。
所以,她這次幹脆試探一下殘白夜和當下的土圓肥到底是不是父子關係。
“果然,王妃心裏早有數了。”
“所以,你愁眉苦臉的,該不會是為了你父親這陣子的作風發愁吧?”
“的確…等一下,王妃‘這陣子’,是什麼意思?”
驀然間,殘白夜好像找到了夜裏海上的燈塔一樣,目光裏閃爍出能夠得到答案的光彩。
柳紫印默然笑了。
“難道你父親從一開始就是現在這個張揚跋扈的性子?”
“不!並不是!父親為人最是謙和,但也不乏不怒自威的族長威嚴。可是王妃,你是怎麼知道我父親是這陣子才變成這樣的呢?我父親已經有很久沒出過方外了,你們不應該碰過麵才對。”
“嗯,以前是沒見過。”
本來,柳紫印心下還對自己僅憑一句話就斷定對方是土圓肥這件事犯嘀咕,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武斷。畢竟就算旁人不知,近身的族人應該也不會分辨不出新舊族長的變化。
可此時見到殘白夜的反應,她簡直太崇拜自己了:果然女人的第六感不是蓋的,可是無緣無故的,土圓肥的魂是怎麼被勾到這武來的呢?哎呀不管了,既然知道他就是他,此仇不報是不為娘!
這會兒,來人相對而坐卻各懷心事。
某印著急仰慕著自己,殘白夜則崇拜著她:果然祭幻靈師就是不一樣,竟然連我族人的變化也能輕易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