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周永孝嚇得猛地被噎住,捶打著胸口。
許金蘭趕緊把雞蛋兩口吃完,去拍他的後背,周屹川麻溜地去倒了杯水過來。
周永孝喝完一整杯才把雞蛋咽下去。
許金蘭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再把三個孩子趕回去睡覺,然後喝了茶水漱口,才出去開門。
吳芳已經在門口等得不耐煩。
“怎麼半天才開門?”
許金蘭問:“大嫂,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吳芳剛要說話,就聞到一股味道,狐疑地看著她。
“你偷吃雞蛋了?”
許金蘭心裏咯噔一下,“雞蛋都被娘鎖在櫃子裏,碰都碰不到,別胡說。”
吳芳覺得不對勁,朝屋裏看,“我明明聞到了。”
“大嫂,你鼻子真靈,連我剛才放了什麼味道的屁都能聞出來。”
周永孝走到門口,衝著她笑得很老實。
“……”吳芳瞬間被惡心到,退開兩步,用手在鼻子前麵扇了扇,“屁這麼臭,不知道少吃點。”
見她沒有再懷疑,許金蘭心裏鬆了口氣。
“大嫂,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吳芳說:“娘說,你兒媳婦兒犯了那麼大的錯誤,讓她在房裏關禁閉三天,不能給任何吃的。”
許金蘭有臉為難,“穗歲才剛撞了腦袋,三天不吃飯哪裏行……”
吳芳嗤笑,“爹娘沒把她趕出家門,已經是對她仁慈了,還想吃飯?做夢呢。還有,別讓我們發現你們偷偷拿東西給她吃,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警告了一句,轉身就走。
許金蘭把門拴上,有些發愁。
“之前阿野還沒出事的時候,家裏每頓的吃食都很充裕,現在阿野倒下了,日子越過越緊巴,每頓飯多少量,都是娘說了算,我們從哪裏扣下吃的給穗歲啊。”
周永孝也在絞盡腦汁地想。
“總會有辦法的,平時烙餅的時候,趁著娘不注意,就藏一個。”
許金蘭點點頭,“也隻有這樣了。”
……
這一晚,江穗歲睡得腰酸背痛。
一大早,許金蘭就過來敲門,給周聞野喂粥。
植物人不能吞咽,但要靠食物維持生命。
當初大夫教給了他們一個方法,用一根軟管子,插進周聞野的喉嚨裏喂流食,每天都要喂很久才能喂完一整碗。
許金蘭把托盤放下,看了看外麵,把門關好,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油紙包的玉米饃饃塞給她。
“你奶奶說,要關你三天禁閉,不給你吃東西,娘偷偷給你藏了一個餅,你先吃,餓了娘再想辦法。”
不得不說,許金蘭的脾氣是真的好,她都跟林氏他們翻臉了,不但沒怪她,還對她這麼照顧,能處。
江穗歲咬了一口溫熱的玉米饃,有點發硬,但越嚼越香,就是不能多吃,會厭食。
咬了幾口牙都酸了,趁許金蘭不注意就扔空間了。
“穗歲,你爹去山上砍柴了,你來幫一下娘,把管子扶著就行。”
插管子有點麻煩,需要兩個人配合,平時都是夫妻倆一起來喂飯的。
江穗歲走過去,幫她把周聞野扶起來,拿枕頭塞到腦後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