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用你來管教？”
“給老娘站住，今天非得狠狠教訓你！”
林氏在後麵不停地追，江穗歲就繞著院子跑。
她本來以為自己跑幾圈就會沒力氣，誰知越跑越精神，林氏差點追得一口氣沒上來，在後麵破口大罵。
“小賤人！給我站住，不然老娘要你的命！”
江穗歲站在不遠處看她。
“我可聽你的話站住了，你抓不到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你老人家可悠著點，日子還那麼長，別一口氣喘不過來，人沒了，那多可惜。”
“你！”
林氏是真沒力氣再跑，聽到這話，氣得翻白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
“不孝子孫啊，老娘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遇到你這樣的攪家精，把我們周家攪得不安生。”
門口好幾個鄰居，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看熱鬧。
周定平從外麵趕回來，看到這令人糟心的一幕，眉頭緊皺著。
“這又發生了什麼事？老遠就聽到吵鬧聲，老婆子，你坐在地上幹嘛？讓別人看笑話嗎？”
他掃了眼地上的一攤血跡。
“血又是怎麼回事？”
“還不都是那個小賤人幹的好事！你看把大寶打成什麼樣了！”
林氏指著江穗歲就罵，胸口還在不斷起伏，一看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江穗歲冷笑著，“我打了他又怎麼樣？是他自己先找死，陽陽和然然還那麼小，就被他毒打，我再忍下去，我就不是人了。”
她彎腰把身體瘦弱的周悠然抱起來。
小團子拿帕子捂著鼻子，哭得眼睛都腫成核桃了。
江穗歲聲音很輕地說：“把帕子拿下來給太爺爺看。”
小團子很聽話地拿下遮擋的帕子。
臉上鮮紅的五指印，腫得一邊臉老高，鼻子周圍還沾著鼻血，衣服上也有血跡，看起來十分可憐。
江穗歲又對周屹川說：“你把你弟弟的褲腿拉起來。”
周屹川馬上蹲到地上，把周景陽寬鬆的褲腿拉起來，小腿青紫得都不能看。
周景陽敢怒不敢言，無聲地抽噎著，一會兒又用袖子抹掉眼淚，很是委屈。
“天啦，這是怎麼搞的？”
剛從三裏地外洗完衣服回來的許金蘭，看到後心都快碎了，連忙放下木桶木盆跑過去。
“誰把你們打成這個樣子的？我可憐的孩子啊。”
許金蘭心疼不已，眼眶紅起來。
江穗歲冷聲說：“還不都是家裏那寶貝金疙瘩打的，要不是我衝出來阻止，老二老三早就被他打死了！”
周大寶在地上‘哎呦’地嚎著，讓他娘給自己出氣。
“娘！你看她！”
江穗歲冷嘲熱諷，“二十歲的人了，遇到事情還叫娘，你沒斷奶嗎？我看丟周家臉的人是你才對。”
林氏馬上從地上站起來，維護自己兒子。
“死丫頭，老娘撕爛你這張臭嘴！讓你再胡說八道！”
說著，一臉凶神惡煞地朝江穗歲撲過去。
江穗歲往陳阿婆她們那邊跑，邊跑還邊說：“我難道有說錯嗎？周大寶二十歲都還沒娶到媳婦兒，不就是因為還沒斷奶嗎？誰家好姑娘會想不開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