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很心動,話到嘴邊,又變成一聲歎息。
“不是糧食的問題。”
江穗歲說:“除了糧食,再加十兩銀子。”
男子無奈,“你拿錢誘惑我也沒用,旱災處處寸草不生,連藥材都找不到,更何況需要飲大量的水,沒辦法啊。”
江穗歲沉默了,一時著急,把這兩個問題忽略掉了。
男子重重地歎息,也懶得跑了,擺爛地往地上一坐,一臉無可奈何。
“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夫,最想做的,就是治病救人,但我有什麼辦法?我看到百姓遭罪不難受嗎?我的心也會痛啊!”
他抹了抹眼角,絕望地望天。
“我缺水缺到眼淚都流不下來了。”
“……這狗日的天!”
裏正思慮了很久,對大夥開口說:“為了整個隊伍的安全,要是有誰全身酸痛和渾身發癢的,先暫時隔離開,我們再想辦法治病。”
大家互相看了看,沒一個人說話,都默默地跟旁邊的人拉開距離。
在沒有藥治療的情況下,大家都怕被孤立和拋棄,所以即使有人出現症狀,也不會說出來。
真到了症狀瞞不住被發現,估計周圍的人已經被感染了。
江穗歲看向眾人。
“我知道你們在顧慮什麼,咱們一路都走到這裏了,隊伍不可能拋棄每一個人。”
“大家要是有不舒服的,盡早告訴裏正,好隔離開,分成兩個隊伍,避免互相感染。”
“不然等每個人都出現症狀,就沒人去找藥材治病,就算不考慮這些,你們要為自己家人著想啊。”
大夥還是沉默著。
突然,吳芳怪叫了一聲,拉著周秀秀和周有錢退開好幾米,指著許金蘭的手背。
“弟妹,你的手怎麼那麼紅?我看你在不停地撓,是不是染病了?”
林氏一聽,趕緊退遠,罵道:“你染病了不告訴大家,你是想害死我們啊?”
周圍的人慌忙地拉遠距離,警惕地看著她。
周永孝和三個孩子,還在許金蘭身邊。
許金蘭愣愣地看了下發紅的手背,解釋,“在給那些人吃的時候,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一下,然後就一直發癢,應該沒染病吧?”
周永孝看周家人避之不及的樣子,冷哼,“我媳婦兒隻是被蟲子咬了,至於這麼害怕嗎?”
吳芳掩著口鼻,很是嫌惡。
“誰知道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快離我們遠點,不然那連爹娘都被你傳染上了。”
林氏張口就罵,“真是晦氣!”
“我……”許金蘭有些不知所措。
江穗歲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拿起她的手看。
手背很紅,快被撓破皮,仔細看皮膚還微微發紫。
華它伸長脖子往這邊看了看。
“要是那隻蟲子,咬了被感染的人,鐵定被傳染,你這個一看就是被傳染了。”
一聽這話,眾人連忙退得很遠,生怕自己被感染。
“穗歲,你們快離我遠點……”
許金蘭立馬抽回手,把周悠然放到一邊,自己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