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野聽到這話，眉毛都沒動一下。
周定平覺得丟臉，嗬斥，“夠了，你少說兩句，事情都發生了，能有什麼辦法？”
裏正合時宜地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碼頭吧，估計船已經在等著了。”
大家夥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高興地前往碼頭。
船老板在碼頭上焦急地等著，脖子伸得老長，生怕人不坐船了，那今天就虧大了。
等看到裏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來，才鬆了口氣，指揮著他們上船。
“這邊上一部分人，剩下的坐這條船上。”
人陸陸續續地上船，江穗歲抱著周悠然，上了那艘大船。
看著空間越來越小，人都還沒上完，江穗歲默了默。
“老板，這艘船裝不下150人吧？你這樣，到時候銀子可給不夠。”
船老板在船頭嘿嘿笑，“裝得了，我開船這麼多年能不知道？稍微擠一擠，空間還是很大的。”
江穗歲，“……”
“哇哇！”
小七小八從岸邊飛來，落到她身旁。
小八把嘴裏叼著的錢袋放她腿上。
江穗歲一看，不就是她被搶走的錢袋嗎？
她驚喜地打開看，一文不少。
她就說怎麼沒看到這兩個小家夥，原來是去給她搶錢袋。
“小七小八，你們真厲害，不枉我特意給你們買了一筐魚。”
她收好錢袋，把那筐魚放到它們麵前，撫摸著它們的羽毛。
“快吃吧，全是你們的。”
小七小八吃得很歡快。
周悠然也很喜歡它們，靠在江穗歲懷裏，伸出小手，笑嘻嘻地撫摸著。
一旁的周聞野看著這幅和諧的畫麵，嘴角揚了揚。
林氏則是氣得閉上眼睛，給自己順著氣，眼不見心不煩。
岸邊的那些人抱著孩子，拖家帶口地擁擠過來，紛紛懇求著搭船。
“你們行行好，捎我們去粵州吧。”
“好心人，求你們了。”
船老板去把風帆放下來，解開套在碼頭上的繩子，對那些人擺手。
“你們別上來了，人再上來船都要沉了。”
說完就去掌舵，讓船離開碼頭。
裏正聽著他的話，心裏忐忑不安的，“老板，這船，不會真的沉吧？”
船老板說：“我還在這船上呢，沉不了。”
裏正放心下來。
岸邊圍攏的難民，看到希望沒了，眼裏的光也熄滅了，垂頭喪氣地又回到原來的地方。
江穗歲收回視線，這種時候，保全自己最重要。
她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江。
不知道到了粵州，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兩艘船一前一後，在江麵上平穩地航行著。
大家夥啃著幹糧，在互相說著到粵州後的打算。
“我有個遠房親戚在那裏，到了粵州，我們一家五口就過去投奔，他們一家子人都不錯，肯定會同意我們暫住的。”
“我有個表外甥在粵州做生意，他說過，隻要我們一家子過去，就會招待我們。”
“我姑奶奶就嫁到了粵州，她以前最疼我，肯定會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