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上怎麼這麼多細小的疤痕呢,這要怎麼出去見人啊,等一會三哥醒了,要不我讓他把我的皮拔下來給你貼上吧,放心,人有三層皮,死不了,我也不怕痛,肯定不像他一個軟蛋男,就知道熬叫。”
很炸裂的話。
鹿佑晨:“………….”
他不慌。
伶舟洵:“………..”
他這一路已經習慣了。
可伶舟楓伊卻不能接受,她印象中的姐姐要不就是活潑俏皮的,要不就是清冷美人的形象,像這樣一言一行透露著癲狂的….
像是精神崩潰前的預兆。
她想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姐姐……你…..醫院門口跟薑醫生說的那些,是打算和薑先生離婚嗎?”
鹿聞溪跳過這個問題,說道。
“爸爸說了讓我關心你的,我的好妹妹希望一家團圓,我哪裏有不滿足的道理,算著時間,二哥下飛機了,我已經讓喬納去接了,今晚我們幾個兄妹開幾瓶紅酒好好慶祝。”
伶舟楓伊愣了一下,提醒道,“姐姐你不能喝酒。”
“有什麼不能喝的。”
鹿聞溪微微一笑,“反正有你在,我死不了不是嗎。”
伶舟楓伊胸口被什麼堵著,漲得慌。
鹿聞溪還在盯著她臉看。
“話無論真假,你也還是很好看的。”
伶舟楓伊這一次不聽了。
鹿聞溪卻道。
“你說要是像媽媽的是你,當年被算計的也是你,當年我這條路讓你來走,這樣如今的結局會美好很多?”
伶舟楓伊心一疼:“姐姐…..”
鹿聞溪,“你本來也不該長大的,你長大這一條路,又是輸血又是移植骨髓,他們還要逼迫醫研所為你開發更合適的藥,這其中要犧牲多少人?”
“如果你長不大,就沒這些事情,你還能成全我的美好人生,簡直一舉多得,你說是嗎?”
“你現在當醫生了,穿著白大褂白衣天使被人敬仰,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活著本身就是罪惡的。”
“…………”
伶舟楓伊一時說不出來任何反駁的話語,她從來沒想過這些…….
鹿聞溪跟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你當然沒想過這些,因為被壓迫的不是你,因為利益的大頭落在了你身上,也因為,你自己就是權力之上的人,本能的覺得低賤的生命就該為你服務。”
“我沒有!”
伶舟楓伊想反駁。
鹿聞溪“嗬”了一聲,譏諷道。
“你和大哥一樣,也喜歡裝清高,可明明我們才該最像,我就不裝清高,我就覺得我自我之下,等級森嚴,我要是你,我走到你如今這地步,我會很傲慢的對曾經的姐姐說一句:
謝謝你救我,怪就怪當時的媽媽一定要陷害你,你是很可憐,可再來一次,我還是希望媽媽陷害你,這樣我才能活著…
你該這樣說,而不是哭哭啼啼的為自己喊冤,真叫人倒胃口。”
伶舟楓伊被這些話弄的很受傷,一副弱小可憐無助的樣子。
伶舟洵看不下去了。
“你夠了,你經曆的那些不是伊伊造成的,你說這些,難道不怕爸爸在天之靈傷心?”
鹿聞溪看他,周深戾氣翻湧。
真好意思跟她提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