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剛剛打金伯達，她也就是笑了笑，整體上很是平靜。
伶舟楓伊一時判斷不出這是好的征兆，還是更壞的征兆。
伶舟澈腦子“轟隆轟隆”作響，手鬆開無力的落了下去………
鹿聞溪的質問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審判，他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這一刻，再不想承認，他還是不得不相信，鹿聞溪就是伶舟楓宛……
而當年的事情，他這些年一直不敢去想，此刻也被問題嚇到不敢回答，就這麼呆站原地。
事實上，當年，伶舟澈知道進入伊甸園男孩女孩會遭遇什麼，但他不在意，他那時認為一個跟他沒關係的女孩，一個連親媽親爸都不要的女孩，關他什麼事情……..
鹿聞溪見他不回答，質問的目光看向了伶舟祉。
“二哥，你不也知道我去了伊甸園嗎？”
伶舟祉喉嚨幹燥的如同沙漠，連同呼吸都很困難。
他也沒法回答，因為他當年和伶舟澈的想法是一樣的……
伶舟洵和伶舟楓伊臉色都好不到哪裏去……….
鹿聞溪自嘲一笑。
“就算我不是爸爸的女兒，我也和你們一個媽，是親妹妹，而且我們一起生活了八年，爸爸一死，所有的感情都喂了狗，你們也失去了做人的能力對嗎？”
八年的感情說丟就丟。
鹿聞溪永遠想不明白，人怎麼可以黑心到這種地步。
以至於，她真的很難說服自己去相信現在的家人會一直對她好，她總是在患得患失，在自我否定。
伶舟楓伊想解釋，“姐姐，哥哥們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事情全賴薄以芊，是她蒙蔽了我們。”
“你可以將所有罪都推到薄以芊身上，但是楓伊，我可不是你們一樣蠢材，我會自己判斷。”
鹿聞溪越想越覺得人生悲的如深海，深不見底。
不能想，她晃了晃藥盒，聽著個聲響讓自己重新回歸平靜。
她問伶舟楓伊。
“你想好你自己的事情該如何解決了嗎？”
伶舟楓伊恐慌搖頭，“姐姐是打算讓我一命換一命嗎？”
“你口口聲聲叫我一聲姐姐，難道忍心看我又死一次嗎？”
鹿聞溪反問。
“我剛剛來的路上冷靜的將所有事情都複盤了遍..….”
薑清聿今天找來真就把鹿聞溪從瘋狂的邊緣拉回來了……
她現在覺得，今天是爸爸死後，她最能冷靜的一天。
鹿聞溪知道，冷靜的來源，是她感受到了爸爸說的堅持的那份意義。
雖然她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成為虛影，但至少現在的家人說的對……
“我本來是想和你們玩一場生命的遊戲，可是我複盤過後又覺得你們不值得我拿命玩，當年我已經陪你們玩過一次了，我也死過一次了，我現在是鹿聞溪，不是伶舟楓宛，所以，我沒必要遵循爸爸的遺言，也沒必要把你們看的那麼特殊…...”
“我現在想試試，剩下的日子好好做鹿家的女兒，做薑清聿的妻子，擺脫過去。”
“我不想死了，網上的事情是我衝動，我收不回來了，可我之所以衝動也都是因為你，所以，你能不能替我去收拾那些爛攤子。”
“你也不一定會死啊，我當年為了救你就沒死，你不能為我冒險一次嗎？這次過後，我們扯平，互不虧欠了。”
“……………”
真就是誰先開口誰就有理。
伶舟楓伊說不出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