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九(1 / 2)

清晨,一縷縷明豔的陽光照耀在一片濃密茂盛的森林中。陽光一絲絲的穿過葉間縫隙在地上落下晃眼的圓斑。森林中各種小獸嬉笑打鬧,一片歡樂祥和,這個無邊無際的森林就是著名的獸域。

在獸域的邊緣坐落著一個小村莊—李家莊。村莊裏的人並不全姓李,李姓偏多。李家莊的村民天性淳樸,因地處邊遠而又愚昧無知,村中大多數是農民和獵戶。

這天正是農曆十一,在新年之際本該家家戶戶歡樂開懷,可在村口的一戶人家卻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一位老婦人坐在院落中,眼淚婆娑的看著諾大的院落,想找尋那高大健壯的身影,卻不可得。老婦人一時感到孤苦無依。

“我的兒啊,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初九那天,我就感覺心裏七上八下,不讓你去林裏,你偏要去。過年沒肉吃又怎的,沒新衣服穿會死人嗎,啊?如今可讓我和小雲如何是好啊?”老婦人越發感到絕望了。

院落外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老婦人急忙擦幹眼淚,可眼睛卻臃腫不堪。

門,吱的一聲打開,走進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穿的破破爛爛,衣服上補丁處處,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奶奶!”女孩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去打聽過了,爹是為了救那個小男孩才死的。趙壯叔和一眾叔叔伯伯那天和爹爹在一起,碰到了狼群。等會趙壯叔會過來與我們詳說的。奶奶不要悲傷,爹爹雖然死了,可我又多出了一個弟弟,奶奶你何嚐不是多了一個孫子啊!”女孩出言安慰,可眼圈愈發紅了,並有滴滴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女孩走過去握住老婦人粗糙的雙手,乖巧的依偎在老婦人身旁。

“雲兒,不哭。”老婦人露出慈祥的笑容,伸出大拇指擦拭李雲臉頰上的淚水,唯有這麼一個懂事的孫女而自豪,“過兩天,我去找找三嬸,看她那有沒有什麼縫縫補補的活沒。”

“奶奶,我也長大了,過兩天我與你一起去。”小女孩仰頭看著老婦人。

“不,你還小,等你長到門板那麼高,我們一起去。”老婦人嗔笑道。

“我不小了,過完年我就十四了,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奶奶你不也是沒有門板高嗎?”李雲倔強勁兒被激出來了。

一老一少相視一笑,暫時忘卻了慘淡的營生。

“李大媽,嗬嗬,我來看你們了!”門口出現一個壯漢,背上扛著一條碩大的鹿腿,憨厚的擠了進來。

“是趙壯叔啊!”李雲慌忙站起,接過了沉重的鹿腿,又忙著從屋裏搬凳子出來。老夫人也連忙讓座。

“來就來吧,怎麼還帶東西啊,你家耀兒還小,小家夥不補充營養不行啊,你還是拿回去吧。”老婦人慈祥的笑著。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理,我家還有我,幹的動,再說我那不成器的小子和雲兒有婚約,你讓我拿回去,不是讓我這老丈人難做嗎。莫不成李大媽想退婚,這我可不依,你讓我往哪找這麼乖巧的媳婦啊!”趙壯說笑著看著李雲,越看越滿意。

老婦人暗暗感動,感覺趙壯是個好人,不但不嫌棄孤兒寡婦,還主動照顧。而李雲被趙壯看的扭扭捏捏,脖頸都紅了大半。見狀,趙壯又是一聲豪邁大笑。

“壯大哥,你還是與我說說我家大兒子李剩的情景吧,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老婦人心頭顫抖,眼光黯淡。

“嗯,李剩哥不愧是我李家莊的第一獵戶啊!”趙壯臉色一肅,再也沒了調笑的神態,“我們村每年過年都組織獵戶去林子裏打獵,一來是開開葷腥,二來是把周邊凶獸肅清,好讓村莊安寧。初九那天由李剩哥帶隊,本來收獲不錯,可就要返回時,我們看到一匹長近三米,毛發脫落的老狼叼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李剩哥見狀急忙帶著獵犬追了過去,我們急忙趕上,又因抬著獵物跑不快,沒有跟上李剩哥,約莫半個時辰後,我們發現了李剩哥奄奄一息的靠在一棵大樹旁,懷裏抱著那個昏睡過去的男孩,周圍的林間一片狼藉,有八九匹狼躺在血泊中已經死去,那頭叼小男孩的老狼腰間插著李剩哥的鋼叉,在那嗥叫。遠處有傳來了狼群的呼應聲,我們砍了那頭老狼的頭顱,又深感這狼來的奇怪,身軀碩大無比,並且狼群又要到來,便沒有過多停留,扔了獵物,抬了李剩哥和小男孩出來。在途中李剩哥便死去了,我又回去取了鋼叉,用來給你們以後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