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就要原來那個!”
霍長安甩開了她的手,又跑過去扒拉石頭。
“寧兒在下麵,她還在下麵。
都是幻覺,幻覺……”
一顆拴著珠子落到眼前,一晃一晃的。
那是他掛在寧兒脖子上的駐顏珠!
“你從哪裏找來的珠子,真冷。”桑寧說。
“別扒拉石頭了,我活過來了,還是原來的我,如假包換。”
“不信啊?你忘了在流放路上,我還給你擦屁股……”
男人猛的抱住了她。
他想大聲喊,大聲哭,卻隻是張大了嘴,聲音全哽在喉嚨裏,一點都發不出。
剛才有多痛恨天雷,痛恨天道,現在就有多感激。
到底,它將她還給了他!
“寧兒……”一聲破碎的聲音溢出胸腔。
“哇……”
就像閘門鬆開,再阻不住的洪水怒濤洶湧,瘋湧衝出。
他哭的驚天動地,哭的敞亮高亢,不再是壓抑難抒。
失而複得!
……
桑寧和霍長安又在穀裏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白鹿的影子。
山穀也不大,經過山頂坍塌,天然的陣法也破壞,霧氣沒了,這裏已經不是秘密所在。
靈泉也沒有水流添加,不知過多久,恐怕就會幹涸。
不能就這樣浪費,得下山派人把水運下山,治病做藥都行。
“寧兒,白鹿是神鹿,想必躲起來療傷了,等取完了水,再讓宋道長來此設個陣法,阻擋有人進來打擾。”
“嗯,白鹿不會死的。”
她過段時間再來找它。
她是白鹿唯一的朋友,這輩子,會經常來看它的。
山穀最隱秘的一個地下溶洞中。
白鹿靜靜地伏在一個溫泉邊上,已經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等它再次醒來,就是新角長出來的時候了。
不知又是多久。
或許,幾千年。
……
像上次下山一樣,霍長安背著桑寧。
兩人下到半山腰,碰到幾個結伴上山的村民。
“你們……從山頂下來?”他們瞪的眼睛極大。
“別誤會,我們不是神仙,隻是上去求仙人保佑的。”
“那,前幾日雷劈……”
霍長安神思一轉,道:“別怕,是東山神降臨,我們親眼見到了。
他還讓我們傳達幾句話:說東陽已降明主,百姓苦盡甘來,他已給明主托夢,讓明主派人前來東山,取他留下的神水,賜於百姓,消災解厄。”
霍長安離開穀時,也做了個陣法,雖然他沒修為,陣法效力不大,但擋一下普通人還是可以的,暫且不會暴露。
霍家剛入主京城,東山上就突降異象,他是怕有人拿這個說事兒。
桑寧也知道,古人啊,最信這個了。
能少點麻煩就少點。
那幾個村民一聽,臉上的愁容就消了。
但還是將信將疑,神跡降臨,為什麼劈山呢?
更像是天罰啊!
“你們都回家等著吧,告知其他村民,最多五日,朝廷必有人前來取水,此前你們不要再上山,以免惹怒東山神,將神水收回。”
見他們有疑,桑寧就拿出來兩個果子。
“給你們嚐嚐神賜的仙果兒。吃完趕緊下山。東山神還說了,就算他已經飛升了,山頂也是他的家,以後誰都不要上去打擾。
他若降臨,自會托夢給東陽之主。”
那幾人嚐了果子,立馬就信了。
興高采烈下山宣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