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襲黑衣的男人在她不遠處向一個婦人揮舞著一把劍,瞬間抱著小孩兒的婦人倒在血泊中,黑衣男人雙眼通紅,見人就砍,男人的臉、黑衣被鮮血浸染,襲遍全身,站在血月下,像一個噬血的修羅,這時,男人好像注意到了她,將腳旁的屍體踢飛,抬頭看著她,那雙噬血的眼眸是貪婪、是仇恨、是欲望,衝著她冷笑著,拖著充滿血腥的劍,一步一步,緩緩地向她走過來。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一臉驚懼地得坐起身,不停地喘著粗氣,用手摸了摸胸口部位,好久才緩過勁來,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是個夢!突然發覺身子下麵涼涼的,看了看眼前的床簷,低頭瞧了眼所處位置,無語了,什麼時候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扶著床棱角爬起來,剛才的冷汗此刻全無,不禁打了個冷顫,急急得躲在被窩裏,就在自己準備舒舒服服地再睡上一個回籠覺,找周公好好聊聊時,咣咣一陣砸門聲,把她驚得差點又掉到地上。

開門,花澤柳,你給我起來,聽到沒有。

屋外,伏妙雙手懷抱於胸,靠在樹杆上眯著眼聽著伏俏由一開始蜻蜓點水輕輕地敲門聲,再由耐著性子的敲門聲加聲音款款的淑女音,逐漸升溫到暴怒的吼叫,最後幹脆河東獅吼夾帶著用腳踹門,聲音貫徹整個伏靈堂,驚得樹上的一群鳥兒撲棱著翅膀快速逃離。

花澤柳披著毛毯子站在門口,思忖著到底要不要開門,看伏俏這駕勢,明顯是在暴怒中,但不開門吧,這可憐的門就要遭殃了。

終於,啪的一聲,塵土四起,門被華麗麗的踹開了,花澤柳很幸運地被應聲倒地的門板蓋在了下麵,疼痛讓正在思緒中還沒反應過來的人更加摸不清頭腦,隻覺身子一沉,腹上壓著千斤重,四肢動彈不得。

花澤柳,你給我出來,呼!你氣死我了,叫你起床比登天還難,出來啊,人呢?伏俏走進來站在地上的門板上四處察看,一雙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她就不信了,這麼屁大點兒個不足20平米的小屋,還能藏住個大活人不成?

救救命啊,咳咳,救命!

誰,誰在說話!伏俏警惕地觀察著屋子,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天花板,確定沒人後,又看了看床上一堆雜亂的衣物加被子,確定每個角落都被她觀察地一幹二淨後,雙手插腰,腳重重地砸在地麵:誰在搗鬼,花澤柳,我看到你了,給老娘出來。

救救命!,我我在下麵!沙啞的聲音,艱難地斷斷續續地憋出來幾個字兒。

下麵,伏俏撓撓後腦勺,緩緩地將視線下移,又確認了幾遍:靠,耍我啊,一個破門板還會說話不成!說,你在哪裏?說完,腳又重重地踩了幾下門板。

此刻,花澤柳已經深信,伏俏絕對絕對是故意的,試問,一個大活人被蓋在門板下麵,能和蓋在平地上一樣嗎?

三師姐,我我錯了我快快喘不上氣兒了,要死了!斷緒地話語說得已經變了音色,尖細而急促!

伏俏愣了愣,收起奸笑,不由覺得玩得有些過頭了,連忙從門板上跳下來,費力地往開搬著門板:小柳,你沒事兒吧,我不知道你在下麵啊!不知者不為過,這時候說什麼也不能承認!

啊!啊!痛我的腿門板剛從身上挪下去,花澤柳就叫開了,心裏一陣咒罵,該死,剛才伸腿時,左小腿很不湊巧地抽筋了,疼的心裏直抽搐。

伏俏把門板往旁邊一扔,急忙蹲下身子關切的問道:啊!腿痛啊,哪裏啊,我幫你揉揉!

啊啊,別碰,抽筋了。

聽到花澤柳這樣說,伏俏有點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你在下麵,我喊了那麼久誰讓你不開門的,一時氣憤。

花澤柳撇撇嘴,看了她一眼,嘴角僵硬地上揚,浮現出一抹看似很大義凜然地笑:嗬嗬,沒事兒沒事兒,就當鍛煉身體了!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這心裏卻嘀咕開了啊,不開門就踹門啊,踹門也就算了,還把門踹得和門框骨肉分離,哦,撇開這個不談,最重要的是把一個她這麼一個大活人壓在門板下無知無覺,這也就算了,竟然還說不知道?還是那句話,那門板蓋在地麵和蓋在活人身上能一樣嗎,你站上去能察覺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