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柳隻覺腳下飄軟虛空,但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怪老道,忙跑過去查看,隻見怪老道腹部鮮紅一片,衣服已經被浸染成紅色,臉上的血跡已被伏妙擦拭幹淨,此刻臉上安詳平靜,好似已經對世界無可留戀般,花澤柳呆呆地走到怪老道遺體旁,蹲下身子用手推怪老道的身體:師父,師父你醒醒啊,別玩了,起來吧!見怪才道還是沒反應,擦了擦眼角,平靜地說道:師父你別嚇我啊,都是我不好,老惹你生氣,你才這麼討厭見到我是不是,師父,你醒醒啊!隻要你起來,我保證再不氣你了!說著雙手搖著怪老道的遺體,淚水已經止不住地從眼角溢流出來。一縷輕風吹過,怪老道花白的發絲隨風飄動,從袖中掉落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伏妙見狀,微微抬手拿盒子,打開看時,卻是一個班班駁駁,修補得很殘缺地綠色鐲子。
那邊伏天已經被上官玉珺拿劍抵在脖子上動彈不得,喪王和宇文卓烈還在大戰中,伏俏趴在地上暈迷不醒。
小柳,別哭了!伏妙安慰了一聲,起身看向倒在一邊的伏俏,扶起伏俏,輕輕拍打著她的臉:伏俏,伏俏你沒事吧。
伏俏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黑紅的血來,緩緩地睜開雙眸:師師姐,師父。
伏妙鼻子一酸,眼角又浸濕了:師父他。
伏俏見狀,心裏已經了然:師姐,扶我起來。
伏妙知伏俏是要看看師父,便把她扶起來,緩緩地走到怪才道遺體邊,伏俏已是滿臉淚流,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嗚嗚地哭不出聲兒!
這時花澤柳胡亂用袖子擦了擦淚水,站起來退後幾步又跪在地上給怪老道重重磕了幾個頭,遂站起身,走到被製服住的伏天身前,怒眼瞪著他: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師父死了,你高興了。
伏天冷笑一聲,不去看她。
花澤柳彎下腰揪著伏天的衣領:那麼多姐妹你忍心殺害,就連從小看你長大,教你如何做人的師父你也下得去手,師父是這樣教你的嗎,啊,師父是這樣教你的嗎?我到要看看你的心是什麼做的。說著從地上拿起一把劍,就要刺進伏天的胸膛:像你這種人不配有這顆心,你不配。
可正要刺下去的時候,內心一顫,怎麼也下不了手,又試了幾次,終是無能,花澤柳扔下劍,哭著說道:師父,我竟然都無法為你報仇,我無能啊。
上官玉珺早已知道花澤柳下不了手,本想替她們姐妹了結了他,可是一想,要處置他也得是伏靈堂的人,他一個外人,終是不合適的,想了想,便勸慰道:花澤柳,別哭了,不是說殺死他就是為你師父報仇,你師父在天有靈,是不會希望你因他生活在仇恨中的!
上官玉珺抬眼看著宇文卓烈和喪王打得難分高低,卻有意去助戰,於是抬起手向伏天後頸打去,伏天悶哼一聲暈了過去,又不知從哪兒又找了根繩子,將伏天五花大綁起來,拍了拍花澤柳,以示安慰,拿起劍便匆匆向宇文卓烈那邊躍起。
喪王驚訝,短短一個月左右,宇文卓烈功力已在他之上,本以有些吃力應付,沒想到又來了一個上官玉珺,本想棄戰逃脫,可現在也不能了,幾個回合下來,已經連連敗退,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腿上又被剛上來的上官玉珺劃了一刀,黑色的鮮因不停地向外溢流,將白衣的衣衫染成黑紅色,宇文卓烈眯著眼,已經不想留什麼活口了,遂隻往要害下重手,最後騰空躍起,喪王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一僵,劍已從後腦勺穿過了前額。
宇文卓烈抽回劍,抬步瀟灑地離開,隻聽噗通一聲,喪王癱軟無力地跪倒在地,而後,歪著身子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