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二樓客房,於寒麵無表情地靜靜倚在窗邊,房內另有一個醫生模樣的男子正在給躺在床上的女子聽診。
過了一會,那年輕男子取下聽診器,抬起頭來。那是一張十分俊逸文雅的臉龐,金邊眼鏡給他增添了幾許溫文之氣,眼鏡背後,一雙沉靜的眼睛炯炯有神。
他叫章宇,是於寒的家庭醫生,正職為台北國際醫院的醫師,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隻是輕微的撞傷,沒有什麼大礙。”他說道:“隻是她身體十分虛弱,這也是導致昏迷的重要原因,最好能靜養一段時間。”
“謝謝。”於寒淡淡道,依舊文風不動地眺望窗外的雨幕,看也不看床上的女子一眼。
“她是誰?”章宇看著他道,眼鏡背後溫文的眼神閃著興趣盎然的微笑。“我是第一次看見你對一個女人這麼好心。”
好心?於寒不禁冷笑一聲,道:“你不久就能看到我對她的好心。”
章宇看著他那令人窒息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寒顫,擔憂的目光輕掃過仍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
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這地方是哪裏?很溫暖,很柔軟,就像記憶中母親的懷抱一樣……
她的眼睛動了一下,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緩緩地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刺激得她頭暈目眩,過了好一陣子才略略緩和過來。
應該已是晚上了吧,偌大的房間燈火通明,明亮異常。這是一間對她而言過於寬大的房間,幾乎是她棲身的小寓所的三、四倍,也許還要大。那精美雅致的家具,四周掛滿疏淡各異的風景畫,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單與柔軟得令人直想沉睡不醒的床,帶著一股溫暖的陽光氣息……這,到底是哪裏?
她終究是怎麼了?殘留的記憶告訴自己,就在雨中穿過馬路的時候,不慎撞到了一輛汽車,然後,便突然失去了意識……
“小姐,你還債的時候到了。”又是那極度冷漠的聲音,遙遙地一如來自天山的雪泉,冰冷無情地,凍住了她的血液!
她驀然坐起身,頭腦一陣暈眩,回首望去,隻見那個比天山雪泉還要冷漠的男子就在她背後,倚在玻璃窗前靜靜看著她。
“總裁!”曦潔脫口驚呼!
“最近過得可好?”一名這麼平常的寒暄語,在他口中說來,卻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原來是你!”曦潔的臉龐因乍見他而驚得發白。“是你跟那些公司打招呼,不讓他們錄用我?!”“是又怎樣?”於寒冷冷道,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這一億元的債,你打算怎麼還?”
——你知道這套係統上市後能賣多少錢嗎?估算利潤整整一億!
一個月前在他辦公室的對話隱隱浮現在耳邊,她全身一震!
停在床邊,於寒上下打量著她。“我們以前……在哪裏見過?”看著她那似曾相識的慘白模樣,記憶中突然浮現早被遺忘的一幕。
“原來如此!”他緩緩坐在床邊,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入那雙一如秋天湖水般幽美的眼眸。“在麗都,我們曾見過一麵。”
與他相距如此之近,他身上優雅的香水、淡淡的煙草味與強烈的男性氣息,將她全身縈繞。
靈魂又被鎖死了,那雙既像大海般幽深,又像寒冰般冷漠的雙眼,她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是的,麗都!他曾救過她一次!這個小女人,顯而易見,已經欠了他太多!
燈光下映出她那張清爽宜人的臉龐,蒼白的臉頰微顯一道淡淡紅暈,他心中一動,修長的手指至下頷逐漸上移,緩緩撫向那如花朵般慘淡而美麗的紅唇,一陣柔軟甜蜜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說啊,打算怎麼還?”他的手指在她唇瓣自左而右輕輕撫摸,像蜜蜂在花蕊采蜜一般,力量不輕也不重,恰到好處地挑逗著她。
“我……沒有那麼多的錢!”曦潔的嘴唇在微微發顫,連心也在發顫。
“或許……我可以替你想個辦法。”於寒道,眼眸中寒光一閃,盯著她的眼睛,他一字一字道:“取悅我。”
“什麼?”曦潔睜大眼睛。
“用你的身體取悅我,或許我一高興,說不定就會放你一馬。”他的唇邊依舊噙著令她心悸的冷笑。
“不!我不是妓女!我不賣身!”曦潔猛地掙脫開他的手指。
“這可由不得你。”於寒冷冷道,手指穿過她俏麗柔軟的短發,猛地按住她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未等她有所反應,便一下攫住了她的唇。
“嗯!”她太過弱小,對她而言已是拚命的掙紮,然而他卻絲毫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