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高貴的大小姐,淫蕩起來,卻別有風情。”
心裏一陣難堪的刺痛,她顫聲道:“你為什麼總是要用這樣的話來羞辱我?”
“我是個粗人,自然隻會說粗話。”他麵無表情道。
“我的清白,已經被你所毀,你讓我今後怎麼辦?”莫馨言用被子將自己裹緊,仍是溫暖不了從心底透出的寒氣。“從今以後,隻要你乖乖聽我的就行。”不疾不徐地,拋下最後一句話,他的背影便如黑空中的大鳥般從窗口飛掠而去。
隻剩下滿室清冷的月光,和床上比月光還要淒美的人兒。
???
本來已漸轉好的病勢,經過昨夜非人的對待,隨後一夜的暗泣,雪上加霜地,令她第二天便發起高燒來,並開始不斷囈語。
恍恍惚惚間,隻聽人來人往,嘈雜紛蕪,如潮夕之聲,忽遠又近,而她,正如一葉扁舟,在湖心急劇回旋,仿徨四顧,卻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你的命,是我的!
似有人不斷在她耳邊低訴邪惡的魔咒,一聲一聲,就似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地國,她不斷往下墜,往下墜,一顆心都處於極度失重的揪緊狀態,終至弦斷!
她猛地一驚,清醒過來。
黑夜遁去,白天來臨,一室明亮,親人的臉龐近在眼前,熟悉的容顏,此刻看來,卻恍如隔世。
她的眼神無力地在空間遊走,突然,看見莫展雄身後那惡魔一般的身影。“啊”地一聲,她失聲慘呼。
“怎麼了?馨言?”莫展雄擔憂地看著臉無人色的女兒。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莫馨言嘴唇哆嗦著,直指向那個昨夜折磨她的惡魔。
淩江絲毫不動,平靜地看著床榻中的莫馨言,如刀鋒一樣的眼眸充滿逼人的氣勢,封住了她即亟出口的控訴與揭發。
“你病糊塗了?他是淩護衛。”莫展雄顯然不明白其中的玄機,溫和道:“聽小蘭說你突然發高燒,為父恐怕你上次過於驚嚇,所以特地調派淩護衛過來守住蓮閣,也好令你安心。”
什麼?莫馨言渾身一震,不顧病弱的身體,連忙起身道:“爹爹,蓮閣向來安全,根本不需要派什麼護衛。”
“話雖如此,我還是不放心你,萬一賊人潛入莊內,你又不會武功,那該如何是好?雖然我已在院內外加強戒備,但蓮閣一定要派駐護衛我才放心。淩護衛武功高強,你絕對可以放心!”莫展雄道。
“可是爹爹……”莫馨言大驚,怎知父親口中可以信賴的人,竟是最不值得信賴的人!可是他遠遠投射過來的冷冽目光,卻令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真相!
“好了。”莫展雄將她按下,道:“此事為父自有主張,你好好休養便是。”
莫馨言無奈地躺下,看著他眼中閃過的一絲諷嘲,知道自己是落入了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而她,已經逃無可逃!
高燒,灼燙著所有知感,心力交瘁的內心,終於再次跌入到昏昏沉沉的狀態,仿佛一條綿長無盡的幽徑,沒有前端,亦沒有盡頭!她,就迷失在路的中央,行人匆匆,卻沒有一個能伸出援助之手,救她脫離苦海,擺脫夢魘!
等再次清醒之際,燭燈幽幽,一室黯然,白天,竟過得如此之快!
“小姐,感覺好些了嗎?”小蘭見她醒轉,連忙湊過前來。
“其他人呢?”她虛弱地問道,一室空蕩。
“夜已深了,莊主、少爺和表小姐他們都回房歇息去了。”小蘭道。
“是嗎?”她低語,憶起白天的對話,驀地一驚。“淩護衛……”
“淩護衛,他好像去巡院了。有他在,我們就放心多了,再也不用擔心小姐你啦。”小蘭道。
“你就這麼相信他?”莫馨言苦澀地問道,無法解釋他其實是個肆虐的惡魔。
“當然嘍,淩護衛不是拚死救了小姐你兩次嗎?”小蘭道:“本來我還覺得他這個人大狂妄高傲,看來是我誤會了。剛才我給他沏了一杯茶,他還向我說謝謝呢!”
“是嗎?”她微微一怔,像他這樣的人,目前在莊中的地位僅次於父親和莊青峰之下,居然還會對給他遞茶的奴婢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