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卉一路將慕葳拉到人跡罕至的安全門外。
“做什麼?”就在慕葳以為自己可以成功掙脫他時,卻發現自己被按在牆上,怎樣都動不得,“你要做什麼?”
閻卉不回答,隻用另一手往她的劉海撥。
“別碰我。”慕葳反射性的用手格開。
他突來的動作令她害怕,但她不是乖乖任人宰割的人,無論如何她都會抵抗到底。
閻卉繃著臉,把她的手捉在一起,她馬上抬腳攻擊,他迫近她,使她的腳發揮不了作用。
“離我遠一點。”慕葳壓著聲音吼。
老天,他與她近不盈尺,沒有對別人說話,沒有看著別人,用全心全意注視她……這一定是夢,一個醒來便煙消雲散,隻剩更多寂寞的夢,她千萬不能被騙。
“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閻卉不理會她的抗議,一手撥開她額角的劉海,果然看見住在記憶深處的心形胎記。
他的拇指顫抖地撫過那個白色的胎記,像要將它描繪下來。
自從秀芷去世後,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它……
“放開……”慕葳覺得自己極有可能心髒衰竭而亡。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秘密?如果他知道了,她該怎麼辦?她驚喘著,像被掛在樹枝上,等候命運安排的羔豐。
閻卉這才知道要驚訝。她真的就是那晚的“秀芷”?那就是他非得蒙著眼的原因?
不,不會有這種事的,純潔無瑕的秀芷不會做出這種欺天瞞地的事。
但是眼前這胎記和那麼像他的Angel,又該怎麼說?
“你給我說清楚,四年前那一晚是不是你?Angel是不是我的女兒?”
他捉著她問,口吻中飽含憤怒。
如果四年前真是她,就表示他中了偷天換日之計,在他以為抱的是最愛的秀芷時,其實躺在他懷中的是別人,而這個別人還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生下了他的孩子……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的!
“不是!”慕葳一口否認。這件事她絕對不會承認,就算打死也不承認。
她甩開他,想逃回辦公室,卻被他輕易箝製。
“不然你如何解釋額角的胎記,和我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樣,還有,Angel的父親是誰?”閻卉嚴厲的問。
他想相信她說的,卻發現太多疑點。
“我不知道你看見什麼胎記!”慕葳下意識地伸手遮住額角的胎記,沒發現這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小動作,“Angel的父親是誰,不關你的事。”
看見她的小動作,閻卉心中的疑慮等於直接找到答案,但這並不夠,要她親口承認亦算。
“你隻要告訴我,那一晚是不是你?”他沉著聲逼問。
“不是!”慕葳在他的氣焰下,氣短了幾分,但仍一口否定。
閻卉的氣勢太驚人,她覺得自己快被擊潰……仁慈的老天爺,求求你派誰來支撐她一下!
“那你在哪裏?”他盯著她問,鷹隼般的銳眼絲毫不放過她,一字一字的問:“那一晚,你、在、哪、裏?”
“我……”慕葳驚喘一聲,“我回家去了。”
不管是他的逼迫還是溫柔,都同樣侵蝕她辛苦構築的防備,老天。她快承受不住了。
“你很清楚是哪一夜,嗯?”他不懷好意的低問。她誤入了他的陷阱。
很糟糕的,他又發現一項疑點——他的生日派對在慕葳的宿舍舉辦的原因——事情雖然沒有確切證據,卻漸漸水落石出了。
“我……”她是不是泄露了最重要的秘密?慕葳全身發緊,腦中亂烘烘的。
“我會有辦法確認的。”說著,他往她的唇壓去。
慕葳閃躲著,怕泄露任何秘密,更怕心中壓抑多年的情感傾巢而出。
閻卉並不讓她有閃躲的機會,執起她的下巴,四片唇就那樣膠著在一起。
慕葳腦中一片暈眩,極力挽住的城牆瞬間潰不成軍,所有堅持的、顧忌的,連影子都看不見。
她忘情的與他纏綿、吮吻,就像四年前那絕無僅有的夜晚,充滿眷戀、感激。
她想念他的體溫、氣息,想念這親密的接觸,想得胸腔快爆炸。
老天爺再次對她展現仁慈,她除了戚激還是感激。
閻卉原想保持清醒以辨識這一切,但內心深處有什麼冷不防的炸開了,炸得他暈頭轉向。
不用刻意追憶、不用特地感覺,那一夜的記憶就排山倒海而來
平常拘謹的“秀芷”突然變得熱情而狂野;和“秀芷”平常不一樣的體溫:跟“秀芷”不同的膚觸;跟“秀芷”不同的氣息……他沒吻過真正的秀芷,不知和她接吻是什麼感覺,隻知道這個吻和那夜一模一樣!
許多微小的差異終於找到原因,許多不去想,卻始終存在的問題終於得到答案,原來那美麗,僅有的一夜溫存,竟是這麼嚴重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