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元滄海提著食盒,輕輕的打開後門,小聲的喊,“伯伯、伯伯,你在嗎?”

階梯旁的草席動了一動,—個僬悴的臉龐探了出來,“小姑娘,我在這。”

她快步走出來,蹲在他身邊說道:“我做好了飯,你吃一點吧。”

她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擔心。

昨天晚上,她到後院要喂雞,突然聽見外麵有呻吟的聲音,出去一看,原來是來當棉襖的那個中年人。

他似乎病得很重,倒在她家後門階梯上,她想扶他進來,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肯,隻要了張草席縮在階梯邊,就這樣過了一晚。

元滄海餐餐都多做一些飯菜,趁著老爹不注童時拿出來給他。

他咳了幾聲,有氣無力的說:“真是大麻煩你了,不過我吃不下。”

“伯伯,你不要跟我客氣,我看你的身子似乎越來越不好,不看大夫真的不要緊嗎?”她一臉憂心,“我扶你進去我家好不好?”

頂多讓老爹罵一頓而已,她也不覺得怎麼樣,反正她習慣了。

“不、不成。”他搖搖手,突然之間滿臉青氣,又拚命的咳了起來。

元滄海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不要緊吧?”

她語氣中的關心和擔憂那麼明顯,使得一向孤獨一人的大盜田蝙也忍不住感動。

“小姑娘,你心地真好,我真怕會給你惹事。”他搖搖頭,“唉。”

“伯伯,你不會給我惹什麼麻煩,倒是你自己的身體得好好照看,你在後街上這麼躺著,實在不是辦法。”

隻會使他的病情加重呀,她看了都覺得於心不忍。

“小姑娘,你這麼關心我,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有—個很厲害的對頭,絕對不能讓他找到我,否則我這條老命就會沒了。”

元滄海驚呼,“你怎麼不報官?”

他苦笑一下,“官府哪能管到這麼多呀?”

“說得也是。”她輕歎一聲,“有錢的總欺負沒錢的,有力氣的總欺負沒力氣的。”

這就是現實呀,靠官府又能怎麼樣呢?還是靠自己最好。”

“我受了點傷使不上力氣;很怕對頭找來。這裏僻靜鮮少人會來,就讓我待在這兒吧,我這也是不得已的,但為了活命又有什麼要緊?”

元滄海點點頭,突然聽見元富發大喊著,“丫頭、丫頭!跑哪去啦?少爺來看你啦,丫頭!快來呀。”

聽得出來她老爹語氣中充滿欣喜,他是巴不得把她這小女兒也嫁進阮家。

而且人家完全不計較他送出去的那一萬兩,當然得好好的奉承巴結一下,以示感激。

“那個討厭鬼又來幹麼?”

難道她不字還說得不夠多,而他釘子還碰得不夠痛嗎?

想到昨天那個公子,三兩下就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她羨慕得要命。

如果她也有這樣的身手,阮天祥敢來跟她羅唆才怪!

如果她會武功,就能救姐姐出來,還能去教訓負心漢杜書豪,說不定也能讓老爹心生恐懼而改邪歸正。

元滄海怎麼想都覺得學武可以徹底的改變她的生活。

隻是……叫她去跟誰學呢?

總不能去阮家武館學他們的三腳貓功夫吧?

“對了!”她高興的喊了一聲。

說到武功,有誰比昨天那個人還厲害的呢?

就這麼辦。

她露出—個得意的笑容,心裏有了一個決定。

“伯伯,老爹在叫我,我先進去了。”她笑著說:“我把東西放這兒,你餓了就吃。”

他點點頭,“謝謝你。”

看著她腳步輕快的走進去,他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姑娘心這麼好,希望別連累她才好。”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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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書坐擁銀子山,一點歡喜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是充滿困擾。

“少爺,還剩這麼多銀子,該怎麼辦呀?”

雖然大手筆的幫妓院裏想從良的人贖身,但還剩下一半有餘的銀子,這麼多的銀子加起來重量可觀,怎麼帶都覺得累贅。

“你問我,我問誰呀?”

他向來不缺銀子,如今這麼多銀子堆在身邊,看了也覺得厭煩。

都是那個糊塗的知縣捅的樓子,誰要他來討好拍馬屁呀?

而且都是他大嘴巴,所以阮常才會縮在家裏當龜孫子,任憑他鬧個天翻地覆也不聞不問。

害他現在隻能悶在旅店,對著一堆銀子生氣。

“少爺。’勤書說道:“反正你風頭也出夠了,幹脆咱們回京去吧。”

他實在很擔心他的屁股呀,早點回去,說不定公主會從輕發落勒。

“你先請吧,我還有事沒辦完。

沒關係,要鏟奸除惡也不是一天的事,況且他還要幫杜書豪娶心上人勒。

不過忘了問他未婚妻是誰,這倒有點麻煩了。

勤書立刻發動親情攻勢,“可你沒說一聲就出來這麼久了,我怕王爺公主、郡主郡馬會擔心。”

不料貝陽穀早有準備。“放心,我留下的紙條寫得清清楚楚,要出來透透氣,沒人會擔心。”

“少爺!”他苦著一張臉,“反正姓阮的經過這次教訓,應該不敢亂來了,你就回去吧。”

“奇怪了,勤書,你什麼時候搬的家?”他一臉的不解。

“啊?什麼,我沒有呀。·”勤書搔著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沒搬到阮常肚子裏去住,怎麼知道他受了教訓,從此不敢了?”

“少爺,你又開我玩笑,好啦,那我不說就是了。”他一副委屈的樣子。

唉,真是忠言逆耳呀。

“對嘛,就是這樣,你把煩我的時間拿去想一想,這堆銀子詼怎麼辦好了。”

“好,我馬上想。不過我先去幫你拿晚飯上來。

說完,勤書拉開房門,一個嬌俏的姑娘站在門外,舉起了手正想敲門的模樣。

“姑娘?”這不是財神當鋪朝奉的女兒嗎?

不跟她爹去為非作歹,跑到這來幹麼?

貝陽穀探頭一看,微笑在他唇邊綻放,“我就知道,進來吧。勤書,去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