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伯伯,你怎麼了?”元滄海著急的問:“要不要緊?傷到哪了?我帶你去看大夫!”

因為貝陽穀堅持要送媳回來;她怕老爹見到他又會抓狂,所以就繞到後麵進去。

沒想到卻撞見一個黑衣人正在攻擊伯伯,她大驚失色之下,連忙要貝陽穀幫忙。

那黑衣人不敵,倉皇逃寓,貝陽穀追了上去,她連忙去察看伯伯的傷勢。

田蝙想說話,卻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我、我是不成了。”

他之前就已經身受重傷,使力擊了阮天祥那一掌更使他油盡燈枯,劉一刀故意不要他立刻死,打算逼他說出東西的下落。

劉一刀一根根的斬斷他的手指,可是他始終不說。他既然拿不到,別人也休想。

他用力的喘著氣,沽滿鮮血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形狀有些可怖。

“伯伯!”她看他情況大為不妙,心裏大急,“我去找人來幫忙。”

“小、姑娘……”田蝙瞪著雙眼,用力的說:“那、那東西……你—定得……丟……”

他一用力,鮮豔的血不斷從嘴裏溢出來,沿著下巴褥濕了前襟。

“你別說啦!”她慌亂的拍著他胸口,“你一直吐直,這可怎麼辦才好?”

“不、不。”他想笑,喉嚨裏發出於澀的笑聲,簡直比哭還難聽。“他們永……永……遠也……拿……不……”

他一口氣提不上來,雲時雙眼大睜,頭一歪,斷氣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麵前斷氣,元滄海受了驚嚇,看看自己手上沾到的血,感到非常的害怕。

貝陽穀從屋上躍下,站立在她身邊,“死啦?這人是誰?”

她側頭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說:“我也不知道。那個壞人呢?”

“跑了。”他聳聳肩,“我都不知道自己幹麼去追他。”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理由不夠好嗎?”元滄海淒然的回了句,“伯伯早上還活著,轉眼就死了。”

“人生就是這樣,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到什麼。”他歎了口氣,你家後麵有個死人,官府問起來也麻煩,我來處理吧。”

“你會幫我好好葬了他嗎?”她仰頭問。

“好,那沒問題。”他摸著下巴沉吟了下,“不過那個黑衣人有點古怪,你真的完全不認識?”

“嗯,這伯伯幾天前拿東西來當,我覺得他可憐,就分他一些燒餅吃。後來他說自己身上有傷,要躲一個對頭,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聽起來像江湖仇殺。”貝陽穀提醒她,“你要小心一點。”

她愕然的抬起眼,“我?小心一點?”

“當然是你呀,還能有誰?”貝陽穀搖頭歎氣的,“你要管閑事,也得有幾分本事。”

這個傻丫頭,江湖上的事豈可以亂管的!

“伯伯餓了好幾天,我給他幾頓飯吃,這怎能算閑事?”

“說得也是。”他點了下頭,“他臉上沒寫字,你原也不曉得會這樣。”

她幹麼不像別人一樣,自掃門前雪就好了呢。

不過對於她的善良心軟,他倒也不忍苛責,幹脆少說幾句,小心看著她算了。

“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下這種毒手。”元滄海難過的說。

他拍拍她的肩膀,“想這也沒用,把你伯伯葬了吧。”

唉,看樣子從今天開始,他得辛苦一點盯著她,直到確定安全無慮才行。

貝陽穀呀貝陽穀,跟懶字做了結拜兄弟的他,幹麼要這麼累呢?

jjwxcjjwxcjjwxc

新月如勾,夜風微涼。

元滄海用衣服在薄被裏做出人形,又放下了紗帳、吹熄油燈。

“這樣應該可以了。”

老爹應該不會發現她半夜跑出去吧,就算她來不及回來,老爹也會以為她在睡覺

她將房門上栓,提著鞋子,小心翼翼的從窗戶爬出去。

到了外頭後,她坐在石階上穿上鞋,輕巧的跑過後院,一個影子突然擋在她身前,把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要尖叫出聲。

“是我!”貝陽穀連忙按住她的唇,“別叫。”

她用力拿下他的手,“你幹麼!”

就這樣突然冒出來,嚇得她一顆心還卜通亂跳。

“你叫我來的。”他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我叫你在門口等,沒要你進來嚇我!快走,讓老爹看見就糟了啦。”她雙掌在他背後推著,“快。”

“你爹早就睡死了。”連他登堂人室,逕去廚房找東西吃都不知道。

他這天之驕子當起元大小姐的免錢保鏢,在屋頂喂蚊子兼吹風,肚子餓了就直接殺到她家廚房去,如人無人之境。

“反正快點!”她臉一紅,可不想讓老爹看見自個半夜跟男人相會,要是被誤會就麻煩了。

“好。”他手放在她腰上,將她摟著,飛身上了牆頭,“捷徑,夠快了吧。”

她靠在他身上,感受到那強烈的男子氣息,好不容易平穩的心又開始亂跳。

“快放我下去!”

不知道是他還是高度讓她腿發軟,元滄海嗔道:“不要胡鬧啦。”

貝陽穀嘻嘻一笑,“還說要學武功?”

她反駁著,“學了就不怕了,就是因為現在不會才怕。”

“那好吧,你說了算。”好男不與女鬥,算她對吧。“你姐姐在哪?”

她神情一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潔白的貝齒咬住了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看她這副模樣,他覺得事有蹊蹺,“怎麼了?難道她……”

不會吧?難不成是紅顏薄命,已經掛點啦?

“才不是!”知道他的意思,元滄海瞪了他一眼,“我爹把姐姐嫁給阮常了,當他的第八房小妾。”

“啊?!”貝陽穀吃驚到下巴差點掉了,“真的嗎?這下慘了。’

“當然是真的,我也知道很慘,還需要你說嗎?”她語帶幽怨的瞪他一眼,“都是杜書豪害的,都是他害的。”

“人家他也是情非得巳。”貝陽穀立刻發出正義之聲,“他要不是念念不忘你姐姐,又何必拜托我來?”

她眼眶一紅,“真念念不忘的話,我和姐姐上京去找他,怎麼會被他家門口的人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