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入了夜,宗門裏倒是燈火通明,也沒那麼多道士來往,李煦安拉著葉蓁從善淵堂一路跑到後山,他把葉蓁護在懷裏,又用寬大的袖子幫她擋著水,腳下被瀑布打濕的木板橋又滑又晃。
換做平時葉蓁怕得要死,一定不會繼續,可現在因為抱著的人是李煦安,她一點不覺得怕,倒覺這山間一切都很有趣。
“抱著貧道的腰。”
李煦安的聲音被瀑布壓得很低,起伏的胸膛帶著熱意,葉蓁恍惚聽到了他心跳的聲音。
她雙手緊緊抱在李煦安腰側,很懂事的抓著衣服,而不是像上次那樣掐著他的肉都不自覺。
瀑布後頭別有洞天。
雲追已經在烤魚,整個山洞都彌漫著香味。
他一抬眼,見自家主子和葉二小姐抱著進來,連忙低頭,恨不得在魚身上盯出個洞來!
心裏卻道來得真好,魚馬上就熟了。
得,這一條給主子討二小姐歡心,自己還得出去再抓一條烤給流霞吃。
對了,流霞呢?
不等他開口,李煦安拉著葉蓁到火堆旁烘衣服,“流霞不敢過來,你過去再給她烤一條。”
雲追一臉,二爺安排得真妙!
恭敬道,“奴才這就去。”
雲追一走,山洞隻剩下李煦安和葉蓁。
她瞧這地方還有石桌石椅,還放著許多調料,便知經常有人過來。
李煦安撕了魚腹上最大的一塊肉喂給她,“雲追手藝不錯,至少在這清湯寡水的宗門裏算得上一等一了。”
葉蓁也沒拒絕,她聞著肉香就餓了。
“想來以前沒少替二爺烤吧。”她嚼著魚肉,邊側首笑看著李煦安。
他仔細挑著魚刺,儼然是打算把肉都留給葉蓁吃,“清宗門什麼都好,就是夥食太差。貧道才常年在外曆練,或者在京城一待就是很久,原因就是不想在宗門天天吃清水煮白菜豆腐。”
葉蓁見他說起白菜豆腐這四個字都是一臉菜色,忍俊不禁。
“清宗門家大業大,又有朝廷支持,怎麼會請不起好一點的廚子?”
接下來,李煦安的解釋更是讓葉蓁哭笑不得,他說,“不是請不起,實在是宗門長老多,山上一年四季清涼,晚上睡覺還得蓋厚被子,呆久了長老們都體寒,消化不好,隻能吃青菜豆腐。”
他說起這個,當真是滿臉的毫無希望。
葉蓁覺得哪怕他說個輕欲重道,自己都能接受,這···消化不好,還真是叫人意外。
不過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那不就是說景瀾以後也要日日吃白菜豆腐?”
李煦安不緊不慢道,“他首要任務是治療舊疾,身體的營養得跟上,貧道和不二師叔打一聲招呼,師叔院裏有小廚子。”
葉蓁當即便道,“我可以按月給景瀾交夥食費。”
李煦安停下動作,漆黑的目光直直看著葉蓁,她以為自己說錢惹他不高興,正要解釋,他整個人靠過來,“好啊。”
“那這頓夥食費,二小姐打算什麼時候交,怎麼交?”
葉蓁聞著他身上清冷的檀香,鎖著身子,“交,一定交。”
不出意外,他的吻當真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