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谘雲方想著,身子卻教他給一把推倒,方抬起眼,卻見他開始著手脫去自個兒的喜服,她羞怯地連忙想要別開眼,但又覺得就這樣別開眼,似乎有些可惜……

“你不脫嗎?”瞥見她正瞧著他,他微愕地回視她。

“嗄?”要她自個兒脫?

可……不對呀,娘說相公應該會很溫柔地幫她褪去一身喜服,然後兩人全身赤裸,然後……哎呀!她的心又跳了起來,都怪娘同她說了一些古怪的事,教她沒來由的臉紅心跳。

袒裎相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她十多年前,不也同表哥袒裎相見過?

“你該不會連這麼一點禮都不懂吧?”宣典聖微蹙起眉。

“咦?”這跟禮有關係,怎麼她不曾聽娘提過?而且她現下覺得他不隻是缺了一味,似乎還少了一種氣……眼前這情況,和娘同她說的根本一點都不同。

“快些,我不是說要就寢了嗎?”

“哦……”真要她自個兒脫?很羞人的耶!

可是相公都開口了,她又能怎麼著?況且,他都已經半裸了,她自然不能落於人後。想是這麼想,但納谘雲的心跳有點急,手腳也有些不太聽話,再加上喜服上頭的盤扣太多,遂動作也笨拙了些。

“喝!”

她才解下身上的喜服,他頎長的身子便壓了上來,教她情難自禁地輕呼了聲,感覺他灼熱的肌膚貼在她的身上。

這難道就是娘說的肌膚相親?

那娘所說的羞人事兒,是不是就要開始了?

納谘雲羞怯地睞著宣典聖,直盯著他那雙讓人瞧不出思緒的黑眸,感覺他的大手在她身上遊移,在這入秋之際,她竟感到體內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戰栗。

看來,他待會兒真會如娘所說的,先碰她這裏,再摸她那裏,然後再用手……

如果,她說她覺得很期待,這樣算不算是下流?

應該沒有關係吧?

橫豎他是她的夫君,他想要對她怎樣都成,因為這是天經地義的。

況且,她也想要知道與人肌膚相親到底是什麼樣的滋味?因為娘說那種滋味會讓她快樂似神仙、教她欲仙欲死。

光是這樣被他抱著,她便覺得很舒服,也有些昏昏欲睡……這根本算不上是欲仙欲死,娘該不會說錯了吧?

到底什麼樣的滋味才叫作欲仙欲死?

她問了娘好多次,可是娘隻是笑得又賊又羞,卻絕口不提,推說要她自個兒嚐過才會知道,真是吊人胃口!

驀地,感覺身上的衣裳全教他褪盡,肌膚與肌膚的接觸讓她驀然驚醒,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

他真的碰她這裏、摸她那裏了,難道說欲仙欲死的感覺就快要降臨了嗎?

納谘雲屏息以待,然而兩人愈湊愈近,緊密得沒有半點空隙……

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肩上,她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了出來,霎時--

“啊!”她驀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蹙緊了柳眉,哀號出聲。

好痛!

娘又騙她了……

這是哪門子的欲仙欲死啊!

她就快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