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納谘雲也起身跟在他身後。
“沒什麼意思,隻是要你知道你是什麼身分,隻是要你乖乖地待在府裏,別胡、亂走動、丟人現眼.”他回頭輕蔑地瞅著她.
“我丟人現眼?”這是怎麼著?老虎不發威,他拿她當病貓了?
她是給他麵子,所以說起話來忍他三分,可他居然得寸進尺,說起話來一點分寸都沒有,彷若要將她給踩在地上一般……
“可不是?”他輕挑起眉,“今幾個在書肆裏,大抵上發生了什麼事,你心底明白,應該不需要我多說。念在你是初犯,又是因我管教不嚴,遂我不拿你治罪,但絕對不能再有下次。”
“我做了什麼?什麼叫作初犯?”好歹也將罪名說出來,否則她哪知道他給她安的是啥罪名!
宣典聖深深地看她一眼,卻不願說,“橫豎書肆裏的人手夠多,犯不著你去瞎攪和,你乖乖地待在房裏,就照著我方才同你說的去做。”話落,也不管她有什麼反應,他推開門便打算離開。
“喂,你要上哪兒?”
“我上書房睡。”
“喂,等等,我們話還沒說完呢!”
納谘雲不敢置信地瞪著合上的門板,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不禁氣得蹦翻茶幾,一本女誡翻落在地,也被她重蹦了幾下。
“想壓我?也得瞧我允不允!”她重重地哼了一聲。
夫妻之道重在互敬,可他卻是一點都不尊重她,竟然還說什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混蛋,拿小人同她相比……
臭木頭,簡直是欺人太甚!
瞧她怎麼整治他,哼,他不愛她上書肆,她偏偏要天天去!
書和苑
“映,今兒個掌櫃的怎麼成了宣大少?”
聞盧,宣典聖自詩經裏抬眼,睇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宗道?”
“嫂子呢?”宗道甩了甩油傘,書肆裏的夥計隨即接了過去。
“聽你這語氣,彷若和她很熟稔。”他微眯起眼。
瞧他娶了個好娘子,不過是到書肆發幾是日,便已結交了不少騷人墨客……他想想,這是今幾個第幾個同他問這件事的人了?
約莫七、八個了吧……
“話不是這麼說的,你也知曉新一批的經史子集要出版,咱們這一群人天天上你這書和苑,可是再正經不過,隻是碰巧你不在,咱們自然是會同嫂子聊上幾句,這可是無傷大雅的。”宗道一身精美華袍,粲笑著走到他而前。
“哼,倘若今幾個她是個上不了台而的女子,恐怕還吸引不了你的青睞。”換句話說,倘若納谘雲是個無鹽女,他定會飛也似的逃離。
“嘿嘿,知我者,典聖也。”宗道笑得一臉無恥,“說真的,嫂子可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見著她,若是不同她攀談幾句,心底可是難過得很。再者,嫂子的個性爽朗極了,買賣生意倒也挺有模有樣的。對了,今兒個怎麼沒見著她?”
“今兒個既然有我在,你自然是瞧不見她。”宣典聖淡漠地道。
紅顏禍水,這句話果真一點都不假。
無端端吹皺一池春水,敦這一群無恥文人的心都給擾亂了……
他不在京城的這一段時間,不知道她到底還做過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怎麼?為何不讓她來?有她在,包你會大發利市哪屍
“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麵與人買賣,成何體統?”他不形於色的眉眼稍稍透露了淡淡的惱意。
“哎呀,宣大少,這是什麼話,外頭的食堂多得是姑娘家的生意,就連叫賣胭脂水粉的大嬸也不少,婦道人家為何就不能與人做生意?”宗道輕拍了下額,替納谘雲大呼不值。
“她是我的娘子,我養得起她,犯不著讓她到外頭拋頭露麵。”哼,橫豎他說了那麼多,要的不過是想要瞧她一眼罷了,難道他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往後見不著美若天仙的嫂子,他就少了幾分上書和苑的衝動。
“去拿你要的東西吧。”宣典聖冷冷地打斷他,方要再埋首於詩經,卻突地聽到外頭傳來鼓噪聲,不由得又微蹙起眉。
外頭的風雨不斷,盡管風雨不大,但今兒個上街的人卻少得可憐,別說是喧囂聲,就連——點人聲都沒有,現下卻傳來鼓噪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