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招了招手,他不禁湊近她一些,她驀地湊近他的耳邊,教他的心頭震動了下,連忙又往後縮去。
“我靠過來,你又往後躲,這樣我要怎麼說?”見他又往後躲,她惱怒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拉近,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我要去拜訪一個人,他有一份手寫稿,我覺得挺好的,所以我打算……”
“大哥!”宣以聖突地推開她。
納谘雲詫異地回眼,見宜典聖鐵青著臉倚在窗邊,隨即不發一語地離開。
不知為何,她的心驀地刺痛了一下,但見宜以聖打算要起身追去,她又將他揪回。
“你等等,你還沒告訴我禦樓街在哪兒?”
“我……”嗚嗚,大哥定是誤解了,到時候他豈不是又有一堆抄不完的書?就知道這女人是煞星,隻要她一找他,就肯定不會有好事。
“快點!”
不管了,不管那木頭現下有什麼樣的反應,反正她一定要先和話笑公子簽下契約,讓他將往後的手寫稿都交給書和苑……她定要做出一番成績讓他瞧瞧不可!
她要讓他知道,她才是真正在做生意,而他,哼,不過是假藉生意之名,行風花雪月之實罷了。
書和苑
今兒個,似乎安靜了些。
宣典聖抬眼睇著隻有幾個客人的鋪子,微眯起黑眸在鈾子裏頭尋找向來聒噪而風騷的女掌櫃。
她今兒個怎麼沒來?
他疑惑地微蹙起眉,瞅著裏頭的幾名熟客,再飲眼思忖著。
難不成她又同哪個人外出了?
已有數日皆是如此了,可他問過宗道,也問過幾個較為熟識的客人,他們都推說這幾日上書和苑根本連要見上她一麵都難,自然不可能與她一道外出。
他們該是不會騙他才是,但倘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幾日,她到底是上哪兒去了?
打從他不管她後,她天天都上書肆,逼得他不得不跟在她身旁,不過最近這幾日不知道是怎麼著,隻要近晌午時分,她便不見了……
要他開口問她,他做不到,但若是不問個明白,若是哪天緘裏傳出了什麼事,而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要他這張臉往哪兒擱?
就算他不顧自個兒的顏麵,也要顧宣府的麵子,是不?
倘若他不打算休妻又真是管治不了她,自然得要想辦法,讓她與他約法三章。
唉!她這個視禮教為無物的女人,就算他硬要她依從禮教,她肯定也不會遵從的,這樣除了休妻以外,他實在不知還能怎麼做,但若是真要休妻,他又覺得浮躁不安……
罷了,倘若再放任她不管,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之事。
前幾日,天方亮,他原是要去指派以聖一日的功課,孰知竟撞見她爬上以聖的炕床……
她居然跑去引誘以聖,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他以為她不過是有點不拘小節,孰知居然連這種事,她都做得出來!
她想上書肆風騷,他也由她了,誰知道她居然連以聖都不放過。
該死!她居然闖進以聖的房裏,她的眼裏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相公的存在?
她難道不知道以聖是她的小叔嗎?
宣典聖的心頭驀地收緊,微惱地瞪著靜默無聲的鋪子,不知怎地,他居然覺得這鈾子安靜得教他覺得浮躁。
到風月齋去瞧瞧吧,說不準她就是在那兒……不過,他不是去找她的,他隻是受不了這莫名的安靜,想到外頭走走罷了。
打定主意,宣典聖立即往外走,但才走沒幾步,便見納谘雲挽著宜以聖的手走在街上。
他們兩人有說有笑,以聖那神情,是身為兄長的他從未見過的溫柔……他是何時和她走得這麼近來著?
難道,她和以聖之間確實有什麼?
怎麼可能?就算她恬不知恥,但以聖也不可能道德淪喪到這種地步!
宜典聖緊抿著唇,卻沒有打算上前質問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是大步踅回書肆,終日不發一語。
“真是舒服。”
納谘雲窩在浴桶裏頭,舒服地漾起笑,並拿起手絹蒙住自個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