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再做這麼危險的工作了,與其像這樣時常得擔心你是不是可能摔死,我寧可你換個工作,哪怕是三餐不濟我都願意,我再也不準你去從事危險的工作……
“對!就這麼決定了,你隻準聽我的,抗議無效!”她兀自愈說愈大聲。
“哪……有……這樣……的——”
突然,一聲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
啊——胡麗兒低頭一看,“平平——不!建建,你醒了!你什麼時候醒的?!”天哪!她高興得都快昏了。
不!別這麼叫他,他一定要大聲抗議。
“我……被雨滴醒的!”但他還是沒敢先抗議,而是先回答她的問題,“麗——別叫我……”什麼平平、建建的,難聽死了!
“你醒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我……去叫醫生!”她匆忙的彈跳起身,奔到門口呼喚醫生及護士。
“小笨蛋!”
他頭上不是有喚人的鈴嗎?蘇建平望著胡麗兒的身影,心知,她是真的為他而亂了方寸。
看來.自已在她的心中真的很有分量;虧他還想將她推到別人的懷抱。
他真的很該死!
帶著醫生護士進人病房,看著他們為他又是量血壓、又是檢查東、檢查西的,胡麗兒開心的說:“我……我去告訴人家。”
“麗——”蘇建平虛弱的喚她,“你的頭發亂了!”
啊——她趕快從皮包中摸出一麵鏡子,“要死了!居然蓬頭垢麵的,一定嚇死外麵的人了!”但她說這話時的嗓音都還是在顫抖。
拜托!從一得知消息,到趕到他身邊,她蝦米自己的事都沒想到過,一心隻顧及他的安危啊!
整理好儀容,看著醫生護士還在忙,她這才走到病房門口朝站在門邊十步遠的黃武雄一班弟兄勾勾手指。
“哪!你們工頭命大,再加上本小姐大力營救,總算撿回一條命,你們可以安心了。”看他們又想歡呼,她大眼一瞪,“誰再吵就趕誰出去!”
頓時,現場立刻做到最高品質——靜悄悄。
胡麗兒滿意的看著眾人.“黃叔,你先帶大夥回去,該趕的工照趕、該做的事照做,誰落後進度就扁誰。”
啊——什麼時候掌管他們的權力落到這個小女子的手上?
但大家都沒說話,隻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素!”
“還有,”胡麗兒又恢複了她優雅的舉止,她輕抬蓮花指,輕柔的說:“今天你們看到那個沒形象的我是不存在的,誰要是敢說出去,我就一腳踢死他,聽到沒?”
眾人都被她優雅的外觀、粗魯的言詞嚇得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半句話。
“好,聽懂就好,黃叔,這幾天你幫忙管一下,過幾天我再來幫你。”胡麗兒已經開始想插足蘇建平的事業了。
“啊老蘇,你隻要顧好我們阿平就好。”黃武雄趕快提醒胡麗兒正事。
“不行!”她搖頭,“我得好好思考一番平平的未來。”
不要吧?一群工地工人捶胸頓足的哭著回到工地,一路上,大夥都是邊擦著鼻水、邊抹著眼淚。
“還好我跟阿平的兄弟有聯絡,我跟阿成準備改行混黑道了。”阿昆心有餘悸的說:“我才不要被那種像兩麵人的女人管呢!”
“啊你要不要給他們問一下,看他們素不素可以收容我們所有的人?”黃武雄也很擔心。
“沒問題。”
當晚,蘇建平帶了兩年的手下,全都有了異動之心。
“麗兒——”蘇建平心知他最好趁早公布自己的真實身分,免得她又會氣跑,他再也受不了與她分離的日子了。
“你才剛好一點,別多話。”胡麗兒心中因為早有打算,所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我——”有話得說清楚、講明白啊!
看到蘇建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胡麗兒知道她最好盡早公布她的想法,免得他瞎疑猜。
“好!我來說.你隻要點頭、搖頭就好。”O這樣他才不會太勞累。
雖然他已轉到普通病房,但她還是會被他滿身的石膏、繃帶嚇到。
“你是個黑道家族的第二代,有事沒事都必須麵對自己那登不了台麵的身分背景對嗎?”
蘇建平悄然點頭,沒敢忽略她小臉上的表情。
可她……竟然沒有頹喪?!不!可能是他看錯了。
“我家是書香門第喔!”她突然這麼說。
果然,蘇建平當下就露出一副“讓他死了吧”的絕望神情。
“不過——”她故意吊人胃口的拉長尾音。
他眨著充滿渴望神采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不過,我向來不是個喜歡遵守禮教的人,我喜歡突破傳統、打敗陋習,甚至向惡勢力挑戰。”說這話時,胡麗兒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不會吧?她即將要說的,該不會是他心裏所想的吧?
蘇建平突然覺得心跳加速,一時口幹舌燥。
“你是不是背負著遲早有一天得回去接掌黑幫的悲慘命運?”所以,他才會決定將她推給別人,這是她幾經推敲後所得到的最佳結論。
他拚命的點頭。
“你別這麼著急嘛!所謂山不轉路轉.你有像我這麼聰明的另一半.還擔心個屁啊?”說著說著,胡麗兒又不禁驕傲起來。
所以呢?蘇建平好想叫她趕快說,但她卻用小手掩住他的嘴,不準他發表意見。
“不如——”她壞壞的笑了,笑得好像一隻正在偷腥的貓般,“不如,就讓我們一起回去你家,由本姑娘替你整頓黑幫,讓你們的事業化暗為明?”
天哪!跟他那群龍兄虎弟的建議一樣耶!
“而且,幹脆做狠一點,把你家那見不得人的黑道事業發揚光大,把它漂到白漂到上得了台麵,漂到……,你說好不好呢?”
哇——她怎麼會靈機一動,就想到這般正點的好主意呢?她真是太聰明了!
“決定了!就這麼辦,誰教你的老爸很讓我看不順眼,待我順便整整他。”胡麗兒露出勝利在握的微笑。“好不好?”
他哪敢說不好?隻能一邊點頭一邊附和,“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