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梟好似瘋魔了一般,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山頂,以四肢攀爬而上。山上怪石嶙峋,片刻間王梟手腳雙膝皆有所傷,鮮紅血水,滲透衣衫,王梟猶如未覺,瘋狂向上爬去,口中念念有詞,場麵當真詭異。
半日之後,王梟隻覺渾身酸痛,不得不在山勢稍緩之處稍作歇息,運轉靈氣,供養自身。隻是王梟的一雙眼睛透出地執著之色越加明顯,仿佛山巔之上有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一般。
稍事歇息之後王梟繼續攀爬,山頂天氣寒冷,王梟一雙手凍得通紅,血水在衣衫之上凝成薄冰,王梟一個不慎,腳下山石活動,差點踩到了空處,急忙穩住身子,隻見滑落山石幾次跌在山體之上,發出“轟隆隆"地聲響,情形當真凶險。
如此又過半日,王梟披頭散發,衣衫襤褸,好似街頭乞兒,又好似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漸近山頂,王梟好似越加精神,一雙眼睛亮的異常。
王梟直達山頂,乃見一丈許闊地平台,到了平台之上,王梟蹲坐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不整理自身傷勢,急忙向前望去。
王梟隻見前方好似一幽靜山穀,處於兩山峰夾縫之處,前方雲起繚繞,隨風四漾,微風吹過,那霧氣好似稍散,隱隱露出一條小路,視力所至之處,乃是小路拐角之處,穀內情形自不可見。
忽地王梟隻覺天地靈氣有異,山穀之內騰起一陣霞光,那霞光呈現七彩之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相應呈輝,那霧氣仿佛也被驅散了。
霞光之處,竟有一物事憑虛而來,由遠及近,初始隻見一個黑點,越發近了之後,王梟急忙凝目望去,那物事在霞光托舉之下,緩緩飛來,發出簌簌之聲。
王梟看的真切,那分明是一展開的卷軸,卷軸朝著王梟飛來,到了近前,霞光散去,卷軸落了下來,王梟連忙雙手接住。展開一閱,王梟忽地渾身顫抖,顯得極為激動。
若循著王梟光望去,那卷軸以宣紙為底,那宣紙分明不是平凡之物,紙上隱隱霞光流轉。然而王梟卻不留心此處,癡癡地望著那卷軸之上所繪人物。呢喃道:"蘭兮......蘭兮......"
隻見那紙上所繪,左上側方以篆體寫就“美人惜花圖”王梟頓覺茫然,那筆記竟與自己驚人相似。
居中之處,背景乃是一叢蘭花,地上濕漉漉地,顯是雨過之後之花叢,花叢之下,幾株蘭花殘落地上,浸在泥水之中。一女子羽衣羅裙,高挽雲鬢,五官精致,皮色白皙紅潤,繪畫者筆鋒神妙,竟連鬢角之處一縷發絲都清晰可見。那女子拾取地上蘭花,顯出憐惜之色,好似為那凋零地花兒惋惜。
王梟望著畫中人兒呆立許久,半晌之後回過神來,畫中人兒分明就是蘭兮麼,再次仔細望去,蘭兮身側提著字,上書:“零落成泥碾作塵,更著風和雨。”
王梟心中生出無數謎團,那題字與自己筆體驚人相似也就罷了,但那繪畫本身筆鋒起承轉合之處,與自己手法竟也大體相同。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畫是何人所繪?”
“畫中人兒是蘭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