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把格格找回來,多調些人手一起找。”康熙揮著黃袖。
“喳!”所有的宮奴全出動尋找。
康熙煩躁地剪手踱步,穆妃也如坐針氈,心係愛女的安危。
另一頭的瀟湘閣,宮女把消息傳回來。
燕妃神色極不自然,慌亂地說:“你們也出去幫忙找十七格格。”
“是。”
遣去了奴才,燕妃焦急地進入偏室。
珍縭格格這會兒被五花大綁,全身無法動彈,口裏還被塞著棉布,隻能嗚嗚地發出微弱的呼聲。
“不好了,現在連皇上都知道十七格格失蹤了,外麵宮奴正奉命尋找,我們也沒法把她弄出去。”燕妃對哈薩說。哈薩比她更緊張,顫抖地說:“這下完了……我們會被砍頭的……”
“誰會被砍頭?你少自己嚇自己,沒用的家夥!”燕妃斥道。
盡管心中也慌亂無比,可是她絕不向命運妥協。
“可是現在怎麼辦?”哈薩此時騎虎難下,隻有聽命燕妃的擺布。
“想要活命,就得鎮定點。”燕妃試著讓情緒沉著下來,思考應對之策。
“嗚……嗚……”珍縭手腳被縛,口不能語,咿咿啊啊地發聲抗議。
眼前這兩個奸夫淫婦,不知要想什麼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她。她得趕緊設法脫困,否則真的會死在他們手中。
“你給我安分點!”燕妃過去伸手摑她巴掌,她的兩頰被打得紅腫。
珍縭含怒的眼神,心有不甘地回瞪她。
“臭丫頭,你還敢瞪我,找死啊!我就成全你,等你深了,把你扔到河裏,淹死你!”燕妃陰險地嚇唬她。
珍縭不寒而栗,身子畏縮,退到牆角。
“哈……怕了吧!看你還如何刁蠻,胤禮現在人在戰場,等他回來,也來不及救你了。”燕妃囂張地笑。
胤禮!
珍縭在心中呼喊夫君的名字,希望他能感應到。
可是她也知道,遠在天邊的他,是不可能及時趕來救她,她恐怕是難逃一死了。
可憐她的女兒,尚在繈褓,就要失去母親。
她不禁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外麵的宮奴找了她一整晚,依然沒有下落。
這是當然的了,誰會料到她被燕妃所擒困。
看來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她,除了她自己。
珍縭趁著燕妃和哈薩累得打盹時,努力地將被捆綁於背後的手的繩結打開,可是這結打得牢,她試了好久,隻能鬆開一點點。
她咬緊牙關,為了生存,磨破了手皮,滲出血來,也不放棄地繼續解結。
這還得小心,不發出聲音。
三更天的時候,燕妃先醒過來,拍了一下哈薩的背。
哈薩做壞事心虛,嚇得跳了起來。
“噓!”燕妃以眼神警告他,他慌張地待命。
“可以出去看看了。”燕妃交代他把珍縭裝進麻袋,自己打先鋒,探頭察看狀況,再揮手叫他跟上來。
珍縭在黑漆漆的麻袋裏,覺得呼吸困難,所幸她已經成功地解開繩索,卻裝作仍被捆綁的樣子,蒙騙過他們的眼睛。
夜晚,仍有禁衛軍來回查巡,可是哈薩身為禁軍統領,很清楚編派的時辰表,刻意繞著小徑,錯開巡視,悄悄地把珍縭格格扛到禦河邊。
“快把她丟下去。”燕妃輕聲催促。
哈薩也是被逼急了,為了保命,他狠心地把麻袋拋進深不見底的黑潭。
本來想親眼見麻袋沉下去,可是卻聽見的腳步聲。“有人來了,快走。”
兩人趕緊遁入夜色,匆匆離開現場。
珍縭在麻袋裏揮舞著手腳,袋口沒有結繩,注定她命不該絕,她終於破袋而出,幸好她諳水性,遊浮出水麵。
濺起的水花聲,引起兩名太監的注意,他們正是竹香齋的人,因為擔心十七格格,乃徹夜不眠不休地繼續尋找。
“什麼東西在河裏?”太監納悶地把提籠一照。
不得了了,是格格呢!十七格格在水裏載浮載沉……
“十七格格!”他們大喊。
“快救我上去。”珍縭虛弱地朝上喊道。
“是。”兩名太監合力拉上格格。
總算逃過一劫,雖然驚險!但幸好平安無事。
???
珍縭孱弱地躺在慈馨宮中,穆妃娘娘為愛女覆上軟被,眉宇之間流露出關愛,擔心受怕了一整天,幸虧老天有眼,撿回了珍縭一條小命。
皇上坐在一旁,聽完珍縭的描述,臉色鐵青,怒氣騰騰。
“燕妃竟然會背叛朕?枉費朕對她那麼好,她實在是不知足!”康熙大聲咆哮,“哈薩更是罪不可赦,勾引了朕的妃子,殺害十七格格,朕要定他們死罪。”他傳令道:“來人,把燕妃娘娘和統領哈薩抓起來。”
“喳!”
皇宮中立刻掀起一陣狂濤,步履急促,禁軍侍衛提著矛刀,踏得回廊吱吱作響。
燕妃和哈薩措手不及,被衛兵團團圍住。
他們麵色驚惶,知道大勢已去,嚇得腿軟……
翌日朝殿上,皇上怒不可遏,下旨推出午門斬首。
兩人呼天搶地,終究難逃一死。
混亂的宮廷,在他們衷嚎一聲後,慢慢被複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