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到的裂痕
漆黑一片的房間,散落了無數的酒瓶子,煙蒂,怪異的氣息充斥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那個修長的身影癱坐在地板上,醉醺醺的聲音,不知在叫嚷著什麼,可是仔細一聽,便會清楚,原來他口口聲聲喚的,都隻有兩個字:“一遙……”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進來的,赫然是那冷漠的司徒。
他緩緩放下手裏的托盤,走到那醉倒的身影旁,屈身坐下:“我知道,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勸你離開她,還逼她拿掉孩子,是我估計失誤,害她一屍兩命……·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你再這麼頹廢下去,不見得是她心中所願。”
“砰”!狠狠的一拳,被重重的砸在司徒的臉上:“你給我滾!”
司徒不閃不躲,隻是吐出嘴裏的血,看著桑世豪:“你會為了她這樣,我一點都不好奇。”頓了頓,“她說,謝謝你遞給她的手帕……我知道,你也記著這句話,因為,你也沒忘記第一次看見她的那次……”
六個月前!
深夜!
“搞定了和沈總的單子,就不怕姓萬的那老頭不答應我們的條件了。”司徒和桑世豪一邊從公司出來,一邊興致昂揚的討論接下來的去處。司徒打算回家,明天還有個手術,不能出岔子。桑世豪笑他沒勁,自己一個人打算去酒吧。
分開後,桑世豪一個人去停車場取車。
“啊呀!”一個女人的驚呼聲,在深夜顯得極為突兀。
桑世豪探頭一看,是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孩子,似乎是高跟鞋斷了根,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顫,桑世豪自己也慌了慌,這是在珊瑚離開後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那女孩子的麵前。
“需要幫忙嗎?”
女孩抬起頭,是一張幹淨素白的臉,不像公司裏的白領們,一個個的妝都花的跟電影裏的女鬼似的。女孩好像崴了腳,疼得厲害,看了看桑世豪的臉,竟然有點發愣。
半晌好像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說了聲,“沒……沒事”。
桑世豪笑了笑,蹲下來:“我覺得,好像不是沒事,是不好意思有事吧……”
“這個……其實真的沒事!!”女孩臉越發的白了,卻一直不肯啃聲求助。
桑世豪沒有說話,一把將女孩橫抱起來,女孩的臉由白變紅:“別……不用,先生,謝謝,可是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噓!”桑世豪衝那女孩一笑,“你別誤會,我車裏有消腫藥!”
女孩紅了臉,不再說話。
上好藥以後,桑世豪突然發現和女孩坐在一起的車廂顯得那麼曖昧。女孩似乎也感覺到了這點,清了清嗓子,“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呢?”
衝女孩一笑:“我叫桑世豪。”
不難發現,女孩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很……很複雜。語氣也稍有淩亂:“……原來是天豪公司的桑總……那,我就不打擾了,今天的事,多謝了!”
不等桑世豪說點什麼,女孩推開門就走,“撕拉”一聲,胳膊就掛到了車門的突起上,連帶著胳膊也被掛出了血。
女孩皺了皺眉,繼續往前走。
桑世豪急了,一把拉住女孩,不等女孩掙紮,從褲兜裏掏出一塊方形格子的手帕,按住了流血的傷口。
“既然你不想我送你回家,總要去打支破傷風針吧……”
“……不需要!”女孩自己按住傷口,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還是要謝謝你。這手帕……有機會,我在還給你!”
桑世豪看著女孩一瘸一拐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笑了起來。
可是第二次見到女孩的時候,桑世豪就再也笑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