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姑娘快來唷!英俊的少年快來唷!不要錯過好姻緣,雙雙對對結成侶,白首到老,子孫滿堂,嘿休!嘿休!”管念禧一聽這曲調,就知道是族人在這裏舉行相親大會,這是苗族的風俗,一年一次,為未婚男女製造機會,有心儀的對象,可以趁此表白。
氣氛熱鬧歡騰,唐韶荏驚奇地睜大美眸,小小聲地問他:“他們在做什麼?好像很好玩。”
管念禧還沒回答她,兩個人就被熱情的苗族人,塞入跳舞人潮中。
“來,來,歡迎你們加入。”年輕的男女笑咪咪地拉住他們的手,邀請他們一起跳舞。
韶荏驚喜萬分,她的手被一名陌生壯男牽起,基於男女授受不親,她羞赧地抽回了手。
管念禧狠狠地瞪了那個對她示好的男人一眼,一把攬緊她,像在宣示他的所有權。
年輕的姑娘也不好意思接近他,兩兩一對,繞著火堆跳舞。
這裏的人都是苗族的平民,沒人見過少主,自然一點也不拘謹。
她巧笑兮倩,陶醉在歡暢的氣氛裏。
她和管念禧像一對出色的璧人,備受矚目。
圍坐的人隨著節拍擊掌,喝著油酥茶,吃著烤羊肉,笑語如篁。
這裏的人和樂親切,沒有野蠻民族的逞凶鬥狠,韶荏忘卻煩惱,將憂愁拋到九霄雲外。
“喝甜酒,一輩子甜甜蜜蜜。”找到了伴侶,年長的苗族婦人,笑嘻嘻地分送釀造的梅子酒。
管念禧和唐韶荏胡裏胡塗被湊成一對,兩人都分到甜酒,接受祝賀。
韶荏羞窘地捧著牛角杯,管念禧卻大方地仰頭飲盡,她見他喝了,自己也就不再拘束,慢慢地啜飲杯中酒,想不到這甜酒不烈,反而爽口,方才跳舞耗體力,現在感覺很口渴,因此她又多要了三、四杯,喝得上了癮。
甜酒的酒精濃度不高,但是終究還是酒,她黃湯入肚,有些暈陶陶,兩頰染上緋紅,衝著管念禧傻笑,還學其他姑娘!主動把兩手攀勾住他的頸項,眼神傳送媚波。
管念禧索性橫抱起她,走向座騎。“今天你玩夠了,我們要回去了。”
“我還想喝酒……”她不依地回頭看,心係著那群善良熱情的苗族人。
她軟綿綿的嬌軀在他懷裏磨蹭,勾起他胯下的男性亢奮。
“小東西,別再亂動,否則回去有你好受!”他在她耳畔低嘎地道。
她努努紅澄豔的小嘴,表示抗議,馬兒規律地跑著,搖搖晃晃間,她疲累地合上眼,攀附住他魁梧的身體,漸漸進入夢鄉……
???
這個該死的小妖精,在擾亂他的心湖之後,竟然若無其事地睡著了!
他盯著床榻上美夢正甜的唐韶荏,她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不怕他趁人之危,破了她的童貞,
但是他的確下不了手,盡管他的胯下一直硬梆梆,他還是不想在她毫無意識之下,強行要了她。
倘若她沒有知覺,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他做了也無益。
他把她留在身邊,無非是要她痛苦!
管念禧鎖緊濃眉,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心軟,否則就對不起冤死的爹娘。
???
鳥啁啾啾,唐韶荏在和煦的晨曦中醒來,天色明亮,她愉悅地起身,伸了個懶腰。
“呼!睡得好飽。”她精神抖擻地下床,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管念禧。
他在哪裏?還在睡嗎?昨天她喝醉了,不小心睡著,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韶荏在寬大的屋裏,尋找他,眼睛沒留意前方,隻顧著看旁邊,突然撞上一個高大剽悍的男人,她嚇得退後一步。
“對不起……”她囁嚅地說著剛學會的苗疆語。
“你是誰?”宇文慶挑起眉,怎麼他從未見過她?管念禧的宅邸什麼時候藏了一個小美人?
他立刻聯想到前些日子,管念禧從大唐帶回一名女子。
“我是……”韶荏的舌頭打結,她的苗語說的還不是那麼靈光。
“她是我的女人。”一句吼聲,自背後響起。
她看見了管念禧,正護衛在她身後,她放心許多。
“她就是你從大唐帶回來的女人!?長得還真不錯!”宇文慶神情曖昧地說:“我玩過無數女人,就是沒玩過唐女,改天也玩一下,換換口味。”
管念禧臉色一沉,這個宇文慶人太下流,紀錄不良,得提防他對稚嫩的韶荏產生歪念。
韶荏對宇文慶齷齪的話,感到很反感,她恐慌地躲到念禧身後!捉住他的衣袂,尋求庇護。
“哈哈……”宇文慶狂笑道:“小美人你別怕,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韶荏驀然臉紅,管念禧不客氣地道:
“宇文慶,你來做什麼?”
“我們是表兄弟,來看看你,不可以嗎?”其實宇文慶就是要來探查他為何帶一名唐女回來?以他對管念禧的了解,管念禧不近女色,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向唐皇索取一名女子,他要明白其中原故。
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他想得到長老之位,就必須抓住管念禧的弱點。
管念禧知道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眼,但彼此又是表親,他不能下逐客令。
“到大廳坐吧!”他淡淡地道。
宇文慶又盯著嬌羞的唐韶荏一會兒,嘴角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神情盡是玩褻。直到管念禧不悅地橫擋他的視線,他才訕訕轉身,踏步往大廳。
“你又跑出來做什麼?回房裏去。”管念禧低頭薄斥韶荏。
韶荏隻好乖乖回房,心中暗忖:原來那名男子是宇文慶,果然如同默啜說的,不是好樣兒。
可是念禧不準她出房門,她也沒辦法去查探當年的真相。
有了,她可以拜托默啜,替她帶一套男裝,女扮男裝,混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