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權勢難道真可以令人六親不認嗎?”他痛心疾首。

“快放了慶兒,來人啊!有刺客,捉刺客!”瑤夫人朝外嚷嚷,引來大批士兵。

管念禧見苗頭不對,隻好鬆開宇文慶,往漆黑的夜色奔逃。

士兵在後頭追緝,管念禧深知族中密道,立刻沒入一道機關——

他還會再回來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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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一巴掌摑在忽蘭臉頰,瑤夫人萬分盛怒,大叱:“你這個蠢女人,居然叫一名侍女去救管念禧,你知不知道這等於是縱虎歸山?”

忽蘭捂著半邊臉,心裏也後悔不已。可惡的管念禧,居然敢騙她!

宇文慶也氣焰高張地連同母親,指罵她的不是。“你已經嫁給我了,怎麼還可以想著別的男人?像你這種不貞的女人,根本不配做長老的妻子!”

“若沒有我阿爹幫忙,你們還能在這兒耀武揚威嗎?”忽蘭忿忿地頂撞。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我現在就可以休妻!”宇文慶真受夠了她的驕蠻。

“你們想過河拆橋?”忽蘭打了個冷顫。

“是又怎樣?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瑤夫人陰險地道,母子倆一鼻孔出氣。

“你們太可惡了!”忽蘭淚水奪眶而出。

“隻能怪你太愚蠢,犯下不該犯的錯誤。”瑤夫人此時非常不肩這個背叛他們的媳婦,也讚成兒子休妻。

翌日,宇文慶真的寫了休書,將她棄於一旁,並很快地有了新寵的小妾,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忽蘭的阿爹知道這件事,和瑤夫人翻臉相向,暗中策劃扳倒宇文慶,打算自己稱霸,可惜瑤夫人先下手為強,派人刺殺了忽蘭的阿爹,忽蘭的族人四散逃逸,也斷了她的希望。

另一方麵,管念禧逃出去後,投靠一名親信,聯合族內的有力人士,準備合力推翻宇文慶,為始畢長老報仇。

管念禧住在部屬家中,總是會莫名思念起唐韶荏,不知她人在大唐可好?

苗族裏出了纂逆這等大事,她離開也好,以免被牽連。

等他報了仇,他一定飛奔到她身邊負荊請罪。

分開之後,細細回想,才恍然發現她是那麼純真、善良、可愛、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是他理想的妻子,真不知以前怎麼會那麼胡塗?

管念禧自責不已,昂首望月,思念著天邊的佳人。

她的柔美、她的巧笑兮倩……皆在他腦海裏縈縈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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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慶荒淫無道,已弄得天怒民怨,我們不該等待,應立刻出兵討伐。”族內一名勇士忿道。

在族中輩分崇高的老者沉吟道,“念禧,若是你在大唐的兩位兄長,肯奏請唐皇出兵相助,咱們勝算會更大。”

“好,我馬上以飛鴿傳書,知會兩名兄長。”管念禧點頭道。

“如此一來,就穩操勝算了!”他們信心百倍。

多日之後,唐皇派兵支援,管念禧掛帥出陣,聲勢浩大地討伐宇文慶母子。

由於民心皆偏向管念禧,因此許多士兵未戰就先投降,加入討伐的陣容。

瑤夫人見大勢已去,不願受辱,懸梁自盡。宇文慶則被活擒,數日之後處死。

管念禧終於為親人報了血海深仇,他心願已了,如今最為掛懷的就是韶荏,對她有著深深的愧疚。

當上長老後,投懷送抱的女子更多了,但他一律敬謝不敏。

他急欲出發前往大唐,尋找韶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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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嚴碩就帶給韶荏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管念禧那小子當上長老了,我看他早把你忘得一幹二淨。”

“他當了長老?”韶荏震驚不已,嚴叔無心的話,像一把利刃插進她的心窩,他當真忘了她?

“那小子真是薄情,你回來大唐整整三月了,他連聲問候也沒有。”嚴碩哼罵。

“他一定還恨著我……”韶荏難掩神傷,落寞地垂下眼臉。

“我看你們是有緣無分,你還是找個人嫁了吧!畢竟你還這麼年輕,嚴叔年紀大了,沒法子照顧你一輩子。”嚴碩感慨地道。

韶荏默默不語,已不是處子的她,哪還有人要呢?何況她的心也容不下第二個男人,她這輩子在定要孤獨一生了。

一連幾日,她愁眉不展,身形消瘦,思念他的時候,總愛來兩人初次相遇的河野邊。

春暖花開的季節,滿地百花爭妍,妃紫千紅,她低頭采擷一朵鮮花,湊鼻深聞,神情嬌態恍若嬌嫩的小女兒。

一個男人騎著駿馬,遠遠地認出了她,欣喜地躍下馬背,走上前——

“韶荏,你的赤子之心依舊沒變!”

她被熟悉的男音嚇了一跳,猛一回頭,竟是他,臉上漾著迷人的笑痕,雙眸深情地瞄著她。

她慌了手腳,丟下手裏的花,像驚惶的小鹿遇上狂猛的獅子,沒命地奔逃,心裏不斷地自問:他怎麼來了呢?就在她對他死心的時候,他又闖進了她的生命。

不,她不能再陷下去了,寧願一輩子相思,也不願見麵痛苦。

“韶荏,你別走!”管念禧在背後追她,身影若流星,攫住她的皓腕。“為什麼一看見我就要跑走?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

他的訴情,令她心神一震,簡直不敢相信是出自他的薄唇。

“放了我吧!別再苦苦折磨我了,我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平靜的生活。”

她如泣如訴的眸子,惹得他心憐。

“我不會再折磨你了,我已經弄清楚當年的事不是你爹做的,是瑤夫人下的毒手,你走了之後,瑤夫人毒殺外公,嫁禍予我,將我囚禁在大牢,所以我才沒辦法來大唐找你,韶荏,原諒我對你做的一切,以後我會彌補你的。”管念禧誠心向她認錯。

她眼底蓄滿淚水,終於盼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可惜已經太晚了,死去的心再也無法複活。她冷聲道:

“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的女奴,我怎敢高攀你這高高在上的苗族長老呢?”

“不,過去是我太胡塗了,被仇恨蒙敝理智,可是我是真心愛你的。”他執起她的雙手,將她的柔荑包握在掌心,深情款款地凝望她。

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三個字,她感動得落淚,原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他而哭泣。她吸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