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看完醫生、抹完藥之後,樊燁漓送她回家。

若不是司淨妍堅持他也受傷了,也需要抹藥.他們不會像兩個傷兵一樣,一個綁手、一個捆腳。

“這一點小傷不用休息啦,你不是要刷油漆嗎?”

他睨向她的腳。“你確定?”雖然傷勢不重,可她難道不用傷心嗎?剛剛她才看清前男友的真麵目……

還是說她想要借著忙碌來忘卻失去心愛男人的痛苦?

想到這裏,一股嫉妒盤踞在心頭,他後悔自己送她回家的決定一一他不要她再為那種男人難過。

“我沒什麼事,爬上爬下對我來說還不成問題,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事實上,司淨妍已經不在意希傑對她做過的惡劣事了。

這個答案正合他意。“那好,等會兒要是做不來,可別吵著要回家啊!”他打趣地說,同時也恢複了好心情,飛快地將車子掉頭,駛向他家的方向。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難過嗎?”想了想,他還是問了。

他心裏明白,要是不問清楚她的想法,他會一直猜下去。

“難過?為什麼?”司淨妍狐疑地看著他。“你是說希傑嗎?放心好了,為那種男人難過不值得,我還有美好人生要過。”

“哦?!”這個答案讓他意外,不過也在心中佩服她心境轉變之快。

“不過我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的,我會去他家揭穿他的底牌,還有把錢討回來,到時候你要陪我去喔!”

“那有什麼問題!”她不出出氣,他才要擔心呢!畢竟第一回碰見她時,她就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啊!除非她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她,才會鼻子一摸,將別人的欺騙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那好,等我決定好日子後,你可不能反悔……”看著他綁著紗布的手臂,再看自己包裏得像木乃伊的腳,她不禁噗哧一聲。“你看,我們都包成這樣了,還想找人算帳,是不是太自不量力啦?”

見狀,他也笑了。“兩個殘兵敗將,我們真是有難同當啊!”

快樂是會傳染的,也能拉近彼此間的距離,當驚覺自己與他的關係已由仇視變成有難同當的朋友,司淨妍也對自己的心境轉變之快感到微訝。

也許是在心底深處,早就接受了他的提議吧?

她真是後知後覺呀!稍早前,和希傑的攤牌並沒有讓她難過太久,原來是因為心裏早已悄悄的進駐了另一個人……

他,已經取代了希傑在她心中的那位置。

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你在想什麼?”他打斷了她的思緒。

司淨妍迅速抬頭看著他的臉龐,卻又急忙移開,不敢直視他的眼,就怕被他看穿心事。“沒、沒事。”她說謊。

“你的腳一定很不舒服吧?就快到我家了。”他誤以為是車子座位狹窄,讓她不適。

“嗯。”

不久後,車子駛進私人車道,一整排歐式大別墅矗立在眼前,車窗外的景象立刻分散了她的注意——

“啊!好漂亮的花園……你每天都要經過這裏?”

“嗯,我家就在這裏。”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雖不是獨棟別墅,可是獨立的車道和寬敞的院子,以及時尚的設計感在在都教人吃驚。

“嗯。”

她讚歎地說:“好漂亮!”她大概一輩子也買不起這種房子吧?

“謝謝。”大概是看慣了,樊燁漓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可是在見到她瞠大的雙眸裏寫著意外和驚奇,他不禁懷疑起自己買到的是一塊桃花源。

“下車吧!我們直接走這裏的樓梯上去……”他停好車,從車後的行李廂中拿出桶裝油漆和工具。

這間昏黃的地下車庫,讓司淨妍終於意識到兩人必須獨處……思及此,再美麗的風景也進駐不了她的心思。

“你在發什麼呆?”

“啊?沒有……”她跟著他繞上了一樓,來到客廳。

清一色的純白色調,要不是桌案上放著公文紙袋和幾枝筆,她真會以為自己進入了一間沒有人使用過的新房子。

“你都在這裏辦公?”

沒有書房嗎?

地打量起四周,這才發覺屋子裏的冷清與空曠;不像她租的地方到處都可以看得到亂七八槽的東西。

“嗯,比較方便。”樊燁漓走進廚房替她倒水。

她跟進去,順勢望了一眼天花板——啊?起泡了!

“你有梯子嗎?”

“當然有,就在那邊。”他將梯子搬過來。“你不喝杯水再弄?”

“不了,你有沒有鮮奶啊?如果我等會兒弄到呼吸困難、有中毒症狀,你要趕快喂我喝鮮奶喔!”交代完畢,她欲爬上梯子,不意卻被他按住。

他的掌心壓在她的手背上,粗粗厚厚的,有股踏實感襲上心頭。

“幹、幹什麼?”

“我來就行了,你告訴我要怎麼弄。”

就算他很認同她做苦工的耐勞能力,樊燁漓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上去,何況他並沒有將她當成勞工看待。

他拆掉手上的紗布,在她的注視下,拿著工具爬上梯子。

“先刮、刮掉那一層,等等,我先在地上鋪報紙……”鋪好報紙後,她有些擔心的抬頭看著他。“呃,你的手不方便吧?”

她沒想到樊燁漓會主動幫忙,心裏有著意外與驚喜。

他跟希傑那個軟弱無力的讀書人大大不同,而他這些讓她—一發現的優點,也使得她對他的偏見漸漸消散。

“放心!不會痛了。”他說著,開始刮漆的動作。

看他認真的刮漆,手臂上的肌肉因他的動作而結實有力,臉龐上一向僵硬的線條和冷肅全都模糊了。

如果說素來冷情、寡言的他能夠得到女性們的青睞,此時的他,無疑地更引人注意、更……吸引人!她怦跳不止的心跳聲清楚地傳出,用天價響的,她心虛的睨了他一眼……還好他沒有聽見!

“我、我去調漆好了。”她找了借口離開,免得自己因為看他而忘了正事。

兩個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半晌後——

樊燁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道:“現在是不是要上漆了?”

“嗯,你先下來,換我上去。”

“你告訴我怎麼漆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我拿你的錢怎麼可以都叫你做!”她的工作都被搶光了,那她要做什麼?

“我說可以就可以。”樊燁漓就是不肯下來。

要不是看在他高大的身影跨站在梯子兩側,司淨妍早就衝上去搶位了。

“……好吧!帽子給你,小心不要碰到頭發。我調得很濃,你刷薄一點,免得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