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我……”呂炎見來人正是林無病,心中千言萬語一時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林無病看著呂炎的眼睛,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道:“小炎,你,你這幾年還好嗎?”
呂炎慘淡一笑實在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又想到沈霜霜的事情,急切問道:“小林,那晚在落鳳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無病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那天我被女妖打暈,後麵的事就不知道了,等我醒來見到你也昏倒在地,霜霜她卻……”說到這裏,林無病眼眶發紅,淚水已經打著滾就要落下來。
呂炎頹然道:“沈姑娘真的死了……”
林無病強忍悲痛,又道:“玉青子師叔和長孫師哥說是你被女妖迷惑了心智,誤殺了霜霜師妹,還說你身上有魔道法術,和妖孽有脫不開的關係。”
呂炎深歎一口氣道:“那你相信嗎?”
林無病猛地一愣,半天答不上話,終於咬了咬牙道:“你快走吧,現在外敵入侵,你趁亂還有機會逃脫。”
呂炎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又問了一遍:“那你相信嗎?”
林無病垂首不語,半響後痛苦地搖了搖頭,艱難地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聽到此言,呂炎一聲長歎,爹娘死後,世界上惟一讓他牽掛頗多的兩個人,現在一個相隔黃泉,一個雖然站在自己麵前,卻又如此遙遠。
“不!我不能走!不管我是不是什麼魔道,但我絕不會殺沈姑娘!絕不會!”呂炎兩眼放火,拳頭緊握,一字一句道。
“可你必須要走,否則我來這做什麼?”一個陰柔婉轉的聲音,卻不是林無病發出,呂炎驚訝不已,抬頭卻見林無病也是一臉驚恐,雙目圓睜,嘴巴微張,身體已經不能動彈,直直站在呂炎麵前,而他的身後,一個火紅的身影緩緩漂浮而起,一頭銀發隨風飄舞,麵如白雪兩點朱唇,正是自落鳳嶺中蘇醒的女妖紅羅。
“你,你是什麼人?”呂炎卻不認得紅羅,當下喝問。
紅羅沒有答話,雙掌一搓,一團紅霧飄出,在呂炎頭頂上盤旋片刻後便由鼻孔鑽進了身體,頓時一股暖流遊走在呂炎的全身,先前被禁閉住的真氣瞬間已經恢複正常,流動暢快,與此同時,林無病袖中唰地飛出一物,盤旋於呂炎頭頂,伴隨著呂炎體內真氣的流動散發出淡淡紅光,不是他物,正是斬將,想來是被林無病收藏,今日帶來欲交還給呂炎,助其逃跑的。
“想不想知道是誰殺了那個小姑娘?我可以告訴你,但條件是你必須跟我走。”紅羅瞟了斬將一眼,奇怪的神情轉瞬即逝,不慌不忙道。
“什麼?你知道是誰殺了沈姑娘?”聽到此言,呂炎心頭一震,收了斬將急切問道。
紅羅悠然道:“當然,隻要你聽我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呂炎疑惑道:“可是我如何能相信你,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紅羅微笑道:“也不瞞你,我就是落鳳嶺的女妖,你當然可以不相信我,繼續留在這裏背這個天大的黑鍋,你看如何?”
呂炎看看呆立著的林無病,心中暗道,如果真背負了罪名,自己丟了性命倒也罷了,可是就連原本如此親近的人現在也不再信任自己,況且沈姑娘死得不明不白,自己如何能夠一死了之,想到這裏心意已決,隻是對這神秘的女妖還是心存疑惑,當下問道:“隻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我?”
紅羅一擺衣袖,呂炎突然肩頭一熱,護法真靈火栗鼠不知為何現出身來,或許是憋悶得太久了,在呂炎的肩上蹦來蹦去,甚是歡快。
紅羅淡淡道:“你修的道法和我們妖皇一族頗有淵源,雖然我暫時也沒弄清楚緣由,但也可以算是自己人,幫你那也是應該的。”
呂炎感到眼前這個女妖說話半真半假,自己卻又沒有其他選擇,隻好問道:“剛才聽外麵嚷嚷半天,現在隻怕昆侖的混元冰雪陣已經開啟,我們如何能下得了山?”
紅羅鬼魅一笑道:“誰說我們現在要下山了?”
呂炎疑惑不已道:“不下山難道還留在這裏?”
紅羅突然身形轉動,化成一片紅光,嗖地鑽進了林無病的身體,隻見林無病全身一抖,眼睛裏一絲血紅一閃而過,突然張口道:“我們上天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