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我不是隨便和女人同居的人,你想想我以前傳過緋聞沒有?別說和女朋友同居,連拍拖也沒有,月亮可說是我第一個情人!”

“這樣說,你很愛月亮,將來除非不結婚,否則新娘一定是月亮?”

“不錯,在這方麵我比較保守,我也不能同一時間愛上兩個人。同居是兩個人的適應期,如果相處愉快,結局自然是結婚。”

“你們相處愉快嗎?”

“我本人十分滿足,你呢?月亮!”

月亮反握長江的手,朝他笑著:“他很縱我,我很開心!”

“你們既然到達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而月亮是你將來的太太,你怎會任由她繼續和其它男孩子約會?你不妒忌的嗎?愛一個人不可能沒有妒忌心。雖然,月亮隻是貪玩,並非濫交,但……。”

“珍珍,剛才你已經說了月亮隻是貪玩,並無其它。月亮喜歡玩,我為了妒忌,把她收藏起來,就算我用鑽石籠把她關住,她也挺多是隻鑽石鳥,她年紀還輕,要關住她,很殘忍,她要玩就由她玩去,我沒權奪去她的自由!”

“你完全不擔心有人會把月亮搶走?”

“擔心的,其實我也妒忌的,不過,我想過了,第一,我應該對月亮有信心,她隻是貪玩,並不是濫交,男女相戀應該互相信任,彼此坦誠,不應該諸多猜疑,若女朋友要變心,其實用鐵鏈鎖住她也沒有用。如果月亮找到或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我不會從中作梗,一切以她幸福為重。不過我並不相信月亮在有了我之後,還會愛上另一個比我差或是相等的人。”長江把月亮的手拉近,吻她的手指:“我對月亮有信心,我絕對信任她!”

“好偉大!”珍珍嘖嘖稱讚地說:“月亮,你有什幺感想?”

“好開心、好感動!”月亮靠近長江:“想哭!”

“傻女!”長江憐愛的拍拍她的臉兒。

“哎唷!幸福到……痹……呀!”珍珍叫著,一會,她喃喃的:“月亮真好運,每個男人都疼她。我連半個也沒有!”

“也不是每個男人都疼我,別忘了我是被王子樂趕出來的。你等待,將來也會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月亮安慰她。

“我不明白王子樂怎能忍心把你……。”

“唏!這兒的斑戟很著名。”長江連忙把話題截住:“我們叫四客不同味道的,分著吃……”

長江著著實實令月亮過了一段幸福、滿足的日子。

農曆年尾,月亮忙得不可開交,因為《幸福花》拿到好檔期,安排做賀歲片。

公司安排一連串的宣傳攻勢。

試片:招待娛樂圈各界、招待記者、首映慈善籌款,邀請高官及社會賢達。演員、導演上電視、上電台,參加各項公開活動。

多見報、多出鏡、接受各周刊訪問、拍照做封麵人物……。

這天,月亮要到電台接受“趣味心理測驗”節目的邀請當嘉賓——也是宣傳計劃之一,長江因為要錄音,提早送月亮到電台,月亮便到TEEN喝咖啡。

大家都看住她跟她打招呼,封麵人物又是美女,自然受人重視。

“月亮,”後麵響起叫聲:“我可以坐下陪陪你嗎?”

月亮回頭一看:“珠姐?請坐!”

珠珠坐下:“午飯還沒有吃,吃點東西,六點有外景!”

“珠姐特地來這兒吃午餐?”

“當然不是!我現在別說飯盒,就是麵包也可以當一餐,怕肥。我今天來表麵上是嘉賓,其實是替工,有個主持有急事要去加拿大,電台請我代她一個星期,酬金不多,但也顧不了,大小通吃,剛做完節目。我以前在電台做事,你知道不知道?”

月亮搖一下頭。

“十幾年前的事了,你那時還小,不過看樣子你也不大聽電台節目。”

“不單是電台,而且電視台,港、台電影我也沒看過,隻看西片。我看第一套港產片是看王子樂的英雄片,想不到就這樣著迷了,還進入娛樂圈。”

“王子樂其實不錯,脾氣猛烈些,沒有什幺交際手腕,但勝在人夠真、念舊,心地善良,不埋堆、不搞小圈子、不戴假麵具,和他交朋友不用提防,他不會一碰麵就搭肩搭背,但也不損人利己!”

“他優點的確很多,但不適合我!”月亮垂頭攪動杯裏的咖啡。

“你和長江在一起,開心嗎?”

“好開心,天天都是節日。”月亮一提起長江就神采飛揚:“他很疼我,很寵我!”

“這些日子,我發覺你真的很純,口德好、心腸好,所以,有句話我不能不說。”珠珠正正麵色:“當心長江,他外裏不一。”

“怎樣外裏不一?”

“我說了怕你恨我!你們正在熱戀,我的話,你不會聽進耳裏!”珠珠用眼尾瞄她。

“我不會恨你,但我未必相信,珠姐,告訴我,聽聽不礙事!”

“長江在這個圈子,時間比我還長,就算出道早,年紀也不輕了,就是長的嫩。這幾年他可就意氣風發,銳不可當,以前他發黴的時候,嘿……有很多人不清楚他,我對他比較了解,因為以前我們住在同一區,隻隔一條街……他最會利用機會、利用人,甚至生死之交、情如手足也不例外……。”

“不,珠姐你也許誤會了,他對朋友很好,他有許多朋友,他常說:人最重要有朋友,他不會利用人,真的不會。”

“不會就好!最重要的,還是你不要被他利用了!”

“他利用我什幺?我沒有錢,影壇新人,知名度又比不上他!”

“算了,或者,我們換一個話題,好不好?”

“好!”月亮真是不相信她的話,但珠珠今天的態度全變了,以前很虛偽,碰麵或者冷言冷語單打幾句,或做蔡妮的應聲蟲,但今天她的態度很真誠。“你小弟在外國念書好嗎?”

“不好,說來話長,你時間不多,還有十分鍾便要上‘趣味心理測驗’!”

“你知道?”

“我在這兒做替工,自然知道,而且最近你是城中紅人,等會別向大堂走,一定有大批記者等著你。”

“既然這樣,你長話短說。”

“你真好,都記在心上。小弟去了外國一個月,有次在電話裏哭。他從小懂事,不撒嬌,不給我惹麻煩,聽了他的電話,我就慌,馬上乘飛機去一看,哎!不對勁,那宿舍距離學校遠不是問題,他未天光便起床搭巴士、走路,後來我替他買部單車。但宿舍環境實在太差,幾個人擠一個房間,小弟挨得住,吃也不計較,但和他同房的一個黑鬼,這小鬼不單止吃大麻,一有機會便撩小弟,原來他是基佬,小弟受不了,我馬上替他搬地方,現在情況好多了。但換地方、來回機票,又因為我突然跑了失去一部戲,損失很大,所以回來拚命抓銀,什幺都拍,什幺都做。”

“天天開戲?”

“我不是當紅炸子雞,大配角罷了,像我這類演員,多的是。過去自己不好,人緣差、人差、表現差,很多導演都不肯用我!”

她家庭負擔重,又有個留學的兒子,月亮不禁看她雙手,她平時不管什幺日子,一定戴一隻金表、一隻碎石鑽戒,右手一隻圓形鑲小鑽的翡翠指環,那塊圓玉,聽說有名堂,值錢的,如今一雙手就剩下一隻碎石小鑽戒。

也許月亮太率直,不懂顧忌,被珠珠發覺了,她連忙用手按住手腕:“我那手表拿去檢查,例行的,每年一次!”她哈哈笑著。

“如果你等錢用,不要客氣,我有小錢存在銀行,不等用!”

“我大小通吃一輪,差不多已恢複元氣。”珠珠眼眶一紅:“我們才隻合作過一次,我一向對你有損無益,你也不用大為我擔心,我不值得……。”

“月亮,拍張照片!”一位男記者進來發現月亮。

月亮很合作,給他拍了。

“我想替你做篇短訪,五分鍾,好嗎?”

“哎唷!你還有三分鍾便要進錄音室,還不快走,由這兒去錄音室要四分鍾,你得跑著去……還看?怕我沒錢請你喝杯咖啡?快走,快走,訪問改天!”

珠珠就這樣給月亮解了圍。

晚上公司請南洋片商吃飯,月亮趁空問小王:“最近珠姐的情況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她為了供兒子留學,她小妹不爭氣又要墮胎,她已賣、當、借了。聽說快要向大耳窿伸手求助,哎!這個女人!”

“借貴利一世就難翻身!”

“她自討的,一天到晚做蔡妮的跟尾狗,多口又搞事,乞人憎,她在這行就快站不住腳!”

“她沒有和蔡妮在一起,人也似乎改好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板找你……。”

月亮在床上老是想著珠珠那條光脫脫的手臂。

“寶貝,”長江舉手輕撫她的長發:“睡吧!明天一早你約了吳導演。”

“我很擔心珠姐!”

“她出道十幾年,什幺風浪沒遇過,她自己會應付的。”

“這次她應付不來,小王說,她快要向高利貸借錢了!”

“也沒辦法,”長江笑笑:“那是她自己的麻煩,外人幫不了她。”

“我正想幫助她。”

長江弄著她的發尾:“怎樣幫助她?叫陳老地板開套青春片讓她做女主角,扮個十六歲的純情女學生?”他哈哈的笑了出來。

“你笑她老?”月亮捶他又搔他,兩個人玩作一團。

後來月亮倒臥著喘氣:“不來了!你欺負人!”

“生氣了,”長江忙跪到她身邊:“有沒有弄痛你?對不起!我玩著就忘形……。”

“生氣?”月亮出其不意又搔他一下,他笑著倒在床上。她說:“好難了!我這幺小器量?說真的,我想借五萬元給珠姐。”

“五萬元?”長江馬上跳起身,跪在床上:“五萬元不是小數目,珠珠這個人信用差,她可能借了不還!”

“她想向蔡妮姐借五萬元,好明顯,她有了五萬元一切就解決了,應該可以幫到她。現在她拚命工作,生活很快會好轉。”

“你們隻合作過一次,而且,她又站在敵對地位,常期負你,你想清楚,她值得你幫她?還有,她真是借了錢不還!”

“她始終要還的,她小弟念完大學,會賺錢,她的妹妹個個完成學業,她生活就富裕,自然有錢還給我。”

“等她一家人出人頭地,哈!”長江拍一下額頭作暈狀。

“我能等,反正錢冷冰冰放在銀行我又不急著用!”月亮兩手一推,他倒臥床上。

他爬起來,麵對麵的:“你存了很多錢嗎?”

“不多,足夠可以幫助朋友。”

“她不是你朋友,是對頭,不要黑白不分好不好?”

“敵人也可以變朋友的!”

長江搔搔她的鼻尖:“你既然有那幺多錢,借些給

“嘩!”月亮雙手捏他的耳朵:“你賺那幺多錢:出唱片、開演唱會、登台……條條大路通羅馬,還不夠?啊!還不夠?”

“錢是賺了點,不如你想象的多,況且我開支大,那些要命的衣服:登台的、日常出外穿的……一屋子;我還要養父母、姐妹家人……親戚……。”

“好吧!好吧!”月亮拍著他的臉:“等錢用,不用愁,我必傾盡所有支持你。我明天寫張支票,用信封封好,你派人替我送給珠姐,但這件事連送信人也不能知道內容。”

“好吧!”

由於長江日漸走紅,公司派了許多人侍候他:秘書、私人助理、隨從、經理人、司機……。長江突然由枕上叫:“月亮!”

“嗯!”

“我有話要說清楚!”

“說吧!”

“我不是幹涉你的私事,也沒有權利製止你幫朋友,我隻是為你有點不值,你的錢是拍片、挨更抵夜賺回來的……。”

“我明白你疼我……關……心我!”

“幫助朋友是一件好事,我不會反對,你不要以為我冷酷無情。月亮,喂,月亮,你同意嗎?”

月亮已經呼呼的睡著了,當她決定拿出五萬元幫助別人,便心安理得的酣睡了。

“激死!無憂草……。”

第二天,長江送月亮去赴約,和吳導演吃早餐,不!是正常人家的午餐了。

這個約會,是《幸福花》拍煞科戲時約訂的。

吳導演滿麵春風一一他不常這樣子開懷,沉默時候多。

“《幸福花》的賣座很好!”

“真的!”月亮當然也高興:“人家說農曆年檔期最好,水準差一點的戲也不愁沒人看!”

“除了賣座,口碑也好,最重要是叫好叫座,缺一不可。文藝片能賣滿堂紅,就叫大家跌眼鏡,文藝片通常是票房毒藥。”

“我們應該開個慶祝會!”

“老板已經準備擺慶功宴,而且大灑金錢,慶祝會當晚的抽獎節目,獎品可豐富了,而且數量多,幾乎人人有獎,永不落空!”

“嘩!發達了!發達了!”月亮差點忘形:“不過上畫沒多少天啊!”

“但東南亞一帶的賣端口價錢極高,幾乎是最高的。成本已經收回。這兒收入是凈賺的,看形勢,三千萬不會少,老板還打算開拓美、加、澳市場。”吳導演交給她一個文件袋:“你看看,都是影評稱讚你的,甚至有人稱讚你最美麗最有演戲細胞,必會大紅大紫……回去慢慢看,不過,不要太驕傲,還要不斷努力,人家批評你,你視為教訓,加以改善;人家讚你,當作一種推動力,要更向前、更上進。若人家讚你幾句便飄飄然,或未紅先驕,一定失敗!”

“導演,我明白的,其實,我並不認為自己有什幺了不起,隻是好運:遇到好劇本、演到好角色、遇到好導演,這三方麵缺一不可,特別是吳導演,如果沒有你的教導、引導、嚴格要求,我到現在仍是三木美香,還談什幺成就?我根本不值得人家讚賞,我要學習、要體會領悟的事還多著,誠惶誠恐有之,未紅先驕或紅了便驕都不會!”

“你懂得這樣想就好。不過,你是有成績的。我今天約你是為了另一件事,上次我不是說過要和你談談簽續約的問題?”

“是的,導演叫我千萬別跟人簽的。”

“對不起,我擺了個烏龍,去年你和金像續約兩年,每年拍片四部,可外借一部。你隻拍了兩部片,你還有一年死約和欠兩部戲。新合約要到明年八月才可以簽,對不對?”

“導演,我是出了名的烏龍王,我又沒留意合同,導演說是,不會有錯!”

“你回去再詳細看看,不過,他們也不會等到明年夏天才找你簽約,特別是公司,會要求你提早續約。你都不要簽,等你拿了最佳女主角獎,你的片酬會急升,現在太少了,不公平,你拍的戲都賣座。”

“若我拿不到獎?”

“被提名也算是被認可,當然和當選影後不能同日而語,但一定有加無減,隻是加幅少些,到時無論如何,我會為你爭取。”吳導演為了新片上映緊張死,戒了煙又抽煙,不過支數減少了:“還記得我會外借去拍王子樂的戲?”

“記得!”

“明天開工作會議,我想外借你和王子樂拍檔,做女主角!”

“嚇!和王子樂拍戲?”真不明所以,提起和王子樂拍檔竟然心“卜通卜通”劇跳。

“怎幺?聽見王子樂的戲就怕,以為又是那些挨打的小配角?這套片女主角不單隻不用打鬥,而且戲份不少,你一定會喜歡!”

“我喜歡的,戲多少沒關係,哈,換換新環境嘛!”

“我一直沒有問過你和王子樂的事,你和他最近有沒有來往?”

月亮搖首輕歎一口氣:“偶然碰麵,連個招呼也沒有!”

“其實,你簽新合約的事,他可以替你作主,他很有主見!”

“大概緣份完了,和長江一起後,根本沒碰見過他!”

“你仍然和長江在一起!”吳導演皺皺眉,捏一下煙蒂。

“一直在一起,導演對長江的看法怎樣?”

“我和他從未合作過。我脾氣差,不能忍受完全不會演戲的明星。不過,我們認識已久,他很聰明,世界仔,會計算、識時務,十分上進,鋒芒畢露,幾乎隻手遮了半邊天,事業有成就,是成功人士。”

“為什幺全是讚賞?”月亮暗喜:“你很喜歡他?”

吳導演幹笑:“有時候,優點也是缺點,比如是顆閃閃巨星,但他根本不應該鋒芒外露,太露會招劫招損。會計算是好,但太計算,弄得人家沒一口好飯吃,嚴重會招惹仇家,輕則失去朋友。上進是好,太上進便是貪婪,貪婪會令人不擇手段,而且得到太多,另一方麵也會失去很多。做成一種假局,人家以為他很富裕,其實是外強中幹……你不明白?我知道他賺了許多錢,人又節儉非常,他是很富有,但由於過份爭取因而招致損失的錢也不少,這真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自己知!”

月亮覺得人家對長江有偏見,長江也說他太紅,樹大招風,沒辦法。

“每個人都不看好我和長江,認為我和王子樂才是天生一對,王子樂是好,但不適合我,我和他一起常有爭執,總是我忍氣、道歉、逗他。但我和長江一起很快樂,我很滿足。”

“月亮,自從我們合作過《春之夢幻》,我覺得你聰明,本質又純,我一直把你當妹妹,我太太也是這樣子待你。我說話不中聽,但我為你好,長江有許多許多優點,做個暫時情人也無所謂,但付托終身……我真不知怎幺說。”

“我明白,導演是對我最好的了,況且導演還是我的良師。不過你放心,長江有許多朋友,一個朋友多的人,證明很多人覺得他值得一交。”

“朋友多?你入行才兩年,你所見所聞太少,你去問白蓮、綺伶她們,長江入行那幺久,稱兄道弟的也快二十年,但他要好的朋友,有沒有一個超過五年?他朋友多,但流水式的一批去、一批來,最初的兄弟,有多少個仍在他的身邊?除非要依靠他為生。他不斷交朋友,是把小圈子擴成大圈子,他交朋友是要朋友把他捧得高高的在上,稱王稱帝。而有一部份人的確想和他交朋友,但也有人反過來利用他的名氣。朋友多沒有用,最重要有知己。他有沒有知己?誰?或者他有一兩個死黨,但如他繼續把利害關係放在第一位,他又能維持所謂死黨多少日子?”吳導演攤一下手:“我說得太多,或許他對朋友沒有真心,但他愛你,把你當自己人,他會為你犧牲一切甚至名譽地位?”

“導演,他會,他真的非常孝順父母,疼愛弟妹,他很顧親情,他一定會待我好。他根本已待我很好!”

“憑良心說,長江真是一名孝子,對家庭十分盡責,人總有優點。”吳導演將話題一轉:“我明天開完會,再跟你通電話。”

“如果導演有空,明晚我想請導演和吳太太到長江家參加長江為我開的大食會,他要預祝我當影後!”月亮想起就笑:“他真傻,門兒也沒有,將來落選,被人瘀死了。不過難得一班好朋友聚頭玩玩,導演就賞個麵吧!”

“好,說個時間!”

“我剛好明天一天有空,長江是為我暫時停止一天工作,大食會由下午二時一直到後天天亮,嘻!玩通

“我和太太下午二時至深夜二時之間,一定到。”

月亮也趕回家去籌備明天的聚會。

有得玩,她就開心,何況影片賣座又好評如潮,特別對她的讚許,令她很開心。

長江深夜來個電話,為了明天的大食會,而要在錄音室工作到天亮,他怕月亮等候他,叫她先睡。

月亮一個美夢接一個美夢,突然鼻子癢癢的,她翹翹鼻尖,轉過身,這回到耳朵癢,她搖搖手:“唔!趕走它……”

“打令,甜心,未來影後……”

耳朵癢,她忍不住咭咭笑,一陣花香,她睜開眼睛,嘩!一大束紅玫瑰,還凝著露珠。

長江吻了吻她:“我由錄音室回家,花店還未打開門,我是第一個顧客,看,玫瑰多新鮮,喜歡嗎?”

“喜歡!你送我的都喜歡!”

“那就親一個!”

月亮抱著他的脖子,火辣辣的吻他。

天未亮,站在花店門口等開店買花,這份誠意,怎不令月亮感動。

來得最早的人是華堅、孟加夫婦和一班武師,當然少不了大朱和大炮,月亮特別為他們準備了不少食物。

洪偉、小王、白蓮、綺伶也陸續來了,而長江的同事、朋友也分批來。

孟加因為黃昏後有兩組戲,所以特別早到,吃過下午茶和武師們先走,孟大嫂卻留下來幫月亮打點一切。

今天的人客非常多,月亮的隻占了少部份,是小半個主人,長江的客人才多呢!唱片公司的、經理人公司的、電視台的、電影圈的、商人、同事、其它歌手……幸而人客是流水式的,一批去,一批來,否則那二千尺不到的房子,怎塞得下那幺多人?

月亮相當高興,第一當然是人多熱鬧,盡情玩樂歡笑,其次是幾乎每個人到來,都讚她演出的《幸福花》好——賣座好、影片好,特別是女主角很出色。

“前兩天我去發型屋,路上的人看見我就叫我丁翠湖、翠湖。最初我不知道他們叫我,後來我才記起,我在《幸福花》裏叫丁翠湖!”

“開心死你啦!”珍珍說:“就快有人叫你影後,影後,你才樂呢!”

“我看好她!”編劇王說:“她今年真的會當影後!”

“要是當不成就瘀死了,”珍珍故意氣她:“現在就開慶祝會,好招積!”

“不關我的事!”月亮喊冤枉:“我早就叫長江不要亂講,新春大家聯歡吃一頓不是很好,開什幺慶祝會?落選了做頭條新聞才慘,以後出門戴黑眼鏡也沒有用,一定要蓋麵紗!”

“如果當選了呢?”長江搭住月亮的肩膊:“有沒有人送我個好眼光獎?”

“月亮今年一定會當選影後!”

“對!哈公子是命相學家,就請哈公子看一下,月亮相如何、氣色如何?”

“好相!氣色也好,特別是今年農曆六月,六月最好,名望高。”

“六月就是七月,七月影圈大日子,月亮真會當影後!”

“哈公子,為什幺不說月亮名利雙收,當了影後,片酬十級跳……”

“燈光暗,白天看清楚些……。”

“月亮,恭喜你!”

“親一下!”

“乘機討便宜?可惡……。”

月亮盡在笑,開心到不得了。

吳導演和吳太太十點鍾才來。

月亮為他們留了兩碗燕窩羹。

吳太太吃過東西便去和綺伶、白蓮、孟大嫂她們聊天。

吳導演和月亮在屋子的一暗角。

“今天開工作會議,我提出你擔任女主角,人人舉手讚成,當然與《幸福花》有關。”

“我可以演你外借的戲,太好了!”

“對不起,我爭取失敗,因為有人反對!”

“誰?”

“王子樂!”

月亮笑容完全凝住,鼻子酸酸的:“他反對?為什幺?他有沒有說原因?”

“他……”吳導演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

“他是不是怕尷尬?”

“對,怕尷尬!”吳導演似鬆了一口氣:“這也難怪他,王子樂拍慣了陽剛電影,但新戲他和女主角談情說愛,就是別人他也會害羞,何況你們……他擔心自己適應不到,演出差勁會影響整套戲!”

“他太認真,我就不擔心,公還公私還私,況且大家都有了新伴侶!”

“可不是,王子樂什幺都好,就是太執著。月亮,很對不起,令你失望!”

“導演,我已經知道你已盡了力,沒關係,反正我們還會合作!”

“會!”吳導演說:“下次我一定為你開套好戲,比《幸福花》還要更好的!”

“真的?”

“我喜歡開玩笑不認數嗎?”

“謝謝導演。”月亮又開心起來:“我想求導演一件事!”

“說,別客氣!”

“你們新片的三四線演員訂了沒有,我是說女演員?”

“沒有,你想推薦誰?”

“我希望你留一個角色給珠姐。”

“珠珠?”吳導演不是聾的,《春之夢幻》拍攝期內發生的事,他也有所聞:“她對你不是……你們不是好朋友。”

“她最近環境差,等錢用,她要供她小弟留學,她小妹仍未畢業,都要她照顧,導演,求你幫幫她。”

“既然你要求,我不會拒絕,好吧!看在你麵上,我幫她一次……長江呢?我還沒見到他!”

“他和兒個同行歌手在玩十五、二十,他玩起來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