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佟,佟苡苡,呃……你別叫我幹姑姑,叫我苡苡就可以了,我今年……先讓我算算……二十四歲了,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喔!」
看著她拉著他的手輕輕搖晃著,笑容燦爛的讓慕容飛覺得刺眼不已。「苡苡?」」
「對呀,我是叫苡苡,可以的以上麵加個草字頭的苡,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他瞪視著她的小手,感受到自她的手心傳達出來的絲縷暖意。
那徐徐的暖意莫名的竄入了他的血液之中,藉由血液的奔流而傳送到他的心,一顆終年冰封在黑暗死角的心開始注入一絲絲他所感到陌生的情感……
意識到浮動的心思,他倏地將手從她暖暖的掌握中斷然抽出,有些不太習慣她的親密以及她掌心所傳遞過來的奇異感覺。
「你討厭我?」他的動作隻是說明了對她的嫌棄,令她感到難過的扁起小嘴。
他原本是想要爽快的答是,可是一抬眼瞧見她那張布滿愁苦與失意的小臉,他的心就不由得一陣陣的緊縮,引發出一陣串的窒悶不快情緒。
「不是。」看見她微蹙的眉宇舒展開來,他的心扉也彷佛注入了一股新生的力量及暢然的心情。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為什麼在麵對她的時候,他會產生這種無法解釋的奇妙感覺?
「真的?飛兒你當真不討厭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不斷地冒出快樂的泡泡,快將她給淹沒了。
聽見她那一聲飛兒,他又無可自抑地沉下了臉,「要我不討厭妳可以,別叫我飛兒。」
「那……」她的小臉立時皺成一團,整個人顯得好生為難,「那我要叫你什麼?」
「飛!」他對她做了最大的讓步,然而他卻沒有發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放慢了步調與她一致。
「好,就叫你飛吧!」她笑得好開心,知道飛不討厭她後更是開心不已。
慕容飛望著她燦笑如花的嬌容,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可以開懷的表達自己的真情緒,為什麼她可以笑得如此天真、如此坦率,如此……讓人無法移開注視她的目光?
「你怎麼一直看我?」注意到他專注的視線,佟苡苡先是一愣,然後又隨即意會過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肚子餓了對不對?你真是的,明明可以跟曹小姐一起共度美麗的晚餐約會,卻偏偏一手把絕佳的好機會給毀了,真是的!」
一提起適才匆忙離去的曹小姐,慕容飛眼神閃爍了一下,一抹濃烈的不快之情在胸臆間遊走,「妳別自作聰明的再想介紹其它女人給我認識!」
他不需要!這輩子他都不需要女人成為他生命的點綴品!
「不行。」佟苡苡搖頭拒絕,「我不能讓幹媽失望,她是多麼盼望你能夠早日成家,組織一個和樂安康的家庭,所以我不能答應你任性的要求。」
「任性的要求?」他說話的語氣稍稍往上揚了一度,「我這不是任性的要求,而是一個警告,下次別再玩這種無聊的相親遊戲!」
「不行!」她再一次拒絕了他的厲聲警告,「這不是無聊的相親遊戲,是事關你的終生大事,我絕對不能讓幹媽失望,以後我會嚴厲的監督你。」
「監督我?」他的耳朵沒出問題吧?不然他怎麼聽見了可笑之語?
「沒錯!」她慎重的點頭,「聽幹媽說你總是想盡辦法逃過她安排一場又一場的相親,老是抱持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心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成家,著實讓她擔心不已……」
「擔心?」他早就跟奶奶把話挑明說開,這輩子他打算獨身,以免牽連到其它無辜的第三者。
「對啊!難道你都不知道幹媽真的很擔心你嗎?這次你一出差就是整整一個禮拜不在台灣,你都不知道幹媽的心裏有多麼惦記著你,雖然你給了她不虞匱乏的生活,可是你卻讓她的心始終覺得寂寞……」
「閉嘴!」他寒著臉厲聲嚇止她繼續說下去,「我的事還輪不到妳這個外人插嘴!」
佟苡苡不悅的噘起嘴,「什麼外人,我可是你的幹姑姑耶!」
慕容飛冷冷瞥她一眼,淡然的扯出一記輕哼,「好一個幹姑姑,說穿了,妳也不過是個不相幹的外人罷了!」
「你……你說話好討厭!」她皺皺俏鼻,不難聽出他話中的諷刺,「反正我不管,既然我已經答應幹媽要助她一臂之力,我就會辦到。」
「妳的意思是,以後還會有相親?」
「當然!」這一次她清楚瞧見他眼底隱現的厭惡之光,「你果然很討厭相親,難怪每次幹媽要幫你安排相親總是遭到你的拒絕,不過現在由我全程負責到底,我不會讓你有逃跑的機會的。」
「誰要妳多事!」他的臉孔蕩漾著一抹化不開的陰鬱,「慕容家的事跟妳這個姓佟的一點也不相幹,妳別自以為是!」
佟苡苡定定注視著他那雙淡漠、亳無溫度的黑眸,難掩內心的激動波潮,「你……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慕容飛疑惑的一橫眉,「不然妳以為我是在跟妳說笑話嗎?」
「不是、當然不是。」她猛烈搖頭,一雙烏黑晶瞳骨碌碌的轉動,細細打算的心思完全泄漏,「隻是……你可不可以再用剛剛那種很陰冷又凶惡的口氣再威脅我一遍?」
「妳說什麼?」他的口中流泄出不可思議的重複音調。
「別再問我說什麼了。」她都聽煩了,「我隻是想要你再表演一次剛才那種威脅我的氣勢跟語氣。」然後她可以把它學起來,以後要是再被妮妮取笑的時候,她可以用這一招去嚇嚇她。
「表演?」他感覺到內心有一股灼烈的火息竄出,「妳以為我是在跟妳說笑的嗎?我不需要妳來攪和我的事,也不需要妳跟奶奶費神的為我安排相親,停止妳一切荒謬可笑的言語跟舉動。」
「幫你牽紅線是可笑的舉動?我說的話在你眼中隻有荒謬可言嗎?」不知為什麼,她的心底湧上一抹不悅的熱潮,一顆心瞬間被不快波潮給緊緊包圍。
「我隻是在提醒妳,妳隻是一個外人,沒有資格插手管慕容家的家務事。」不知怎麼地,他就是不願意她繼續深入慕容家,不願意有一天她會知道關於他的醜陋……
「我偏要!」她執拗的噘起粉嫩的唇片。
她的眼中閃爍著緊定的精光,他的眼瞳流竄著一股深沉的陰息,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交纏,卻勾出一抹淡淡、淺淺的曖昧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