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君這天恰好並沒有開車來。她氣衝衝的走路去打的,沒走多遠,就被驚慌失措的許諾叫住了。她一看這個女孩的臉色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二話不說提著醫藥箱就往回衝。
打針,按摩,輸液。
一係列工作做下來,歐陽烈慢慢放鬆,不再抽搐。雖然臉色還是很難看,但是看得出痛苦已經過去了。
容文君摘下聽診器,“現在沒事了。”
許諾這才一屁股跌坐在沙發裏。
容文君看她的眼神裏有著絲毫不掩飾的鄙夷,“還好,處理得很及時。而且這次發病不嚴重。下次,就不那麼好說了。”
許諾走過去握住歐陽烈的手,感覺到他身上冰涼的溫度。歐陽烈閉著眼睛,睡著了。許諾伸手拂了拂他汗濕的額頭。
“容醫生,手術是什麼時候?”
容文君說:“下禮拜六,還有十天。”
“是你主刀嗎?”
“不是。”容文君提起這事就有點不服氣,“是我師兄主刀,怎麼了?”
許諾轉過頭去,認真的注視著她,“你們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容文君被她銳利的目光一瞪,不由的一愣。這個女孩看上去天真浪漫,像個沒心機的學生,可是嚴肅起來,竟然很有威懾力。真是看不出來。
她猶豫片刻,才說:“你知道也好。手術難度很大,成功率隻有20%。”
“他們跟我說是50%!”許諾輕叫起來。
“那是歐陽為了讓你放心。”容文君冷笑,“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誰是病人?”
許諾把手貼著歐陽烈的手背,仿佛沒聽到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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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歐陽烈醒了過來,轉頭看到趴在床邊打盹的許諾。
他隻是輕輕動了一下手,許諾就驚醒了。她先是慌張地四下望了望,然後才撲到歐陽烈地枕頭邊。
“你覺得怎麼樣?還難受嗎?要不要我去叫容醫生?她還沒走呢,就在樓下。”
歐陽烈衝她淡淡一笑,溫暖且充滿了力量。
許諾恐慌忐忑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回歸原位。
“嚇著你了?”
“我沒有心理準備。”許諾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紅的,隻有聲音聽起來還正常。
歐陽烈握著她的手:“所以,我才遲遲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
許諾說:“這仰又怎麼樣?我們是人,我們總有虛弱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需要幫助,需要同情和嘎奶,再正常不過。”
歐陽烈虛弱地笑了笑:“所以我說,真高興你來找我了。”
隻有看到許諾向他走來地那一刹那,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她,多麼渴望她的陪伴。 那種渴望長久以來一直讓他渾身疼痛,他不明白,找不到原因,隻有看到許諾的笑臉時,舒暢和喜悅襲來,讓他明白過來。
歐陽烈精力不是很好,許諾給他喂了很多參湯,它強打著精神說了一會兒話,又睡著了。
許諾看這他消瘦的臉和沒有什麼血色的唇,低下頭去,眼淚流了下來。
她心疼,疼得不行,可是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即使是幫他分擔一點痛苦都做不到 。
她想起以前,自己需要 幫助的時候,歐陽烈永遠會出現在最恰當的時候,微笑著,從容不迫地,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可以難到他的事的樣子,說:“諾諾,不用擔心,讓我來看看。”
如今這個支柱倒下了,她攤著雙手,卻不知道能為他做點什麼。
許諾俯過身去,靠著昏睡中的歐陽烈,像是小貓 尋著了主人的溫暖一般。
容文君在偏廳裏尋著了許諾。
她走過去,往她手裏塞勒一杯熱牛奶:“喝吧,你今天晚上都沒怎麼吃東西。”
許諾沒胃口,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絕她的好意。
容文君自己手裏端著得卻是一杯馬丁尼,放了一顆鮮紅的櫻桃。她有滋有味地吃了櫻桃,然後細細品著酒。
許諾看著,也喝了牛奶,溫暖了一下胃。
容文君諷刺地說:“我先前看你挺有精神,一見他發病,就嚇傻了。”
許諾覺得不舒服,可是還真找不到話來反駁。人家說得沒錯,她的確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