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氣鼓鼓地把湯端過去,“不能多喝,本來應該給你煮老雞人參的,但是我知道你最討厭人參的味道。”
歐陽烈高興地喝湯。
許諾坐在旁邊看著他,目光溫柔。
歐陽烈放下碗,衝她笑笑:“快了,等手術完,我帶你出去旅遊,好嗎?”
許諾沒說號,也沒說不好,她隻是慢慢俯下身去,趴在歐陽烈的膝頭,輕幽地歎了一口氣。
歐陽烈摸著她柔軟的頭發,愛不釋手。
許諾說:“歐陽,我愛你。”
歐陽微笑起來,輕輕應了一聲:“我知道。”
不離不棄
手術前一天,許諾醒得很早,她輕手輕腳地下了樓,窗外還是一片漆黑,隱約有兩聲鳥叫傳來。獅子被驚醒,看到是她,又躺回窩裏繼續睡覺去了。
許諾煮了一杯咖啡,坐在麵向花園的落地窗前,咖啡很濃很苦,那絲苦澀,從她的舌尖,一直蔓延到胃裏,苦得她顫抖。
黎明前地寂靜裏,她的心跳聲格外清晰,響亮得幾乎都可以在這片空間裏回蕩,黑暗的空間無限延伸出去,她四麵都著不了邊,未來茫茫,無從探詢。她可以想象所有的生活,卻沒辦法想象,沒有了歐陽烈,日子會過得會怎麼樣?
歐陽烈走下樓梯,好不意外地在窗邊找到了許諾的身影。那丫頭縮在藤椅裏,對著窗口外的黑暗發呆,他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歐陽烈走了過去,手輕輕 放在許諾的肩上,許諾仰著頭,看到他。
“你也。。。”
歐陽烈俯身親她,她唇齒之間帶著咖啡的苦澀和愛情的甜蜜。
“車快來了。”歐陽烈今天就得住進醫院,為了明天的 手術做準備。
許諾點了點頭:“昨天我和沈昕通電話,就是我大學時地那個室友。她說她做夢,夢到我和你在國外一個很美麗的地方,很快樂地散步。她做夢都挺準的,以前還夢對過考題呢!”
“是嗎?“歐陽烈笑著坐下來,把許諾擁入懷裏,“我們到時候去國外轉轉八,西班牙喜歡嗎?巴塞羅那怎麼樣?”
“都好呀!”許諾靠在他肩上,“不過,我還沒想好怎麼和我媽說呢。”
“你媽肯定不高興的。你一家人都當我是黑社會。”
許諾說:“首先,你本來就是。其次,劉錦程那小子可崇拜你呢!”
歐陽長舒一口氣,“真懷念小鎮的生活.”
許諾也陷入回憶裏,“是啊,香脆的油餅,酸辣涼粉,麻辣燙。。。”
“你就記得吃。”
“誰說的?”許諾反駁,“我還記得你教我騎摩托車,那車又大又重,我根本掌握不了,尖叫著直直衝到小河麗去了。我還記得伲第一次帶人來堵我的時候,你土死了,學香港電影裏的大哥裝酷,嘴上還叼著煙。。。”沒了下文。
歐陽烈直接用行動堵住了那些有損他今日形象的話。
青毛開著車進了院子,看到歐陽烈和許諾兩人已經帶著行李站在門口了。一個很簡單的行李包,獅子無精打采地蹲在旁邊,許諾在和它說話,承諾會領養它的。歐陽烈一臉寵溺地看著愛人童心大發。
“烈哥”青毛下了車。
歐陽烈點了點頭,招呼許諾:“走了,張姐會照顧獅子的。”
許諾問青毛:“趙醫生在醫院等著了?”
青毛說:是啊,又說:“容醫生被臨時換了。趙醫生換了一個自己的徒弟做副手。”
許諾微微驚異地看了歐陽烈一眼,歐陽烈渾然不覺的樣子,提著行李上車了。
許諾笑了,幾步趕過去,挽著他的手,一起上了車。
很久以後,當兩人手挽手漫步在巴塞羅那的流浪者大街的時候,許諾忽然想到,那時的那種平靜就是一種信任。對那個人,對命運,對緣分的信任。
他們相識那麼多年,若即若離,分墳合合,沒有什麼海誓山盟,沒有什麼驚濤駭浪,可是愛情就是這麼纏纏繞繞,緩緩流淌。
但願此生能如此,相依相偎,不離不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