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枝死了。

那大婚之日當眾出醜的女人死了,徹底成為眾人的笑柄。

花雨煙也始料未及,卻又得意洋洋的笑了。

“她早該死了,也不知在撐什麼,竟挨到了今日……”她對鏡貼花黃,好生打扮了一番才起身,與身側的丫鬟道:“走,隨本夫人去瞧瞧。”

丫鬟連忙跟上。

花雨煙到花折枝屋裏的時候,沒見著屍體,問了管家才知道,花折枝被謝景晟帶回房去了。

她的臉色稍稍有些難堪,又去了謝景晟的住所,隻見憐兒麵無表情的候在門外,眼睛紅腫著,像是被人勾走了魂一般。

與她一同站著的還有管家,她擰緊了眉,朝他們二人走過去,剛要問謝景晟的情況,卻見到外邊幾人抬著一口寒冰棺材走進來。

花雨煙麵色大駭,“你們這是幹什麼?”

抬棺材的人不回話,徑直將棺材抬進了屋內,花雨煙要追,被管家攔下,“煙側妃,王爺有令,除了送棺材的人,任何人都不得進去。”

花雨煙問:“這是怎麼回事,王爺好端端的要……要棺材做什麼?”

管家回:“王爺做事,老奴也不知緣由,煙側妃還是少問為妙。”

見棺材徹底抬了進去,花雨煙緊緊的皺著眉,厭惡的甩袖離去了。

管家瞧了眼憐兒,她依舊是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樣,他不由得歎了口氣,繼續站著。

……

屋內。

棺材放下後,那幾個人便離開了。

花折枝身上的傷口太多,謝景晟一一為其上了藥,極致的耐心,傾盡了溫柔。

他甚至還為她描眉上妝,等她慘白的臉有了精神氣以後,才淺淺的牽著唇笑開。

他低頭,親了親她毫無溫度的唇,“折枝還是這般好看,為夫看的順眼。”

隨後,他又俯身,將她抱了起來,放進了充滿寒氣的棺材裏,將他曾經送與她的玉佩,重新係在她的身上。

“這段日子你受苦了,為夫先為你報仇,再隨你去。”

花折枝自然不會回應他,他眸裏有痛色,滾燙的淚掉在她的臉上,卻再沒說過一句話。

他轉身,出去。

走到門口時,謝景晟誰也沒看,隻是囑咐管家道:“沒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去,違者——殺無赦!”

管家急急的道:“是,王爺。”

謝景晟離去,院內又恢複了平靜。

他去了書房,遣人查花雨煙到底做過什麼壞事,而他還沒出門,便被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秦晨狠狠揍了一拳。

“謝景晟,你到底對折枝做了什麼!”

謝景晟一時不察,被打個正著,唇邊直流血,他掀眸看去,卻見秦晨氣勢洶洶的,再不複過往溫潤。

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我問你,當年她去找你,所為何事?”

“都這般時日了,你還以為她對不起你?她若是想攀附權貴,你以為你有機會娶她!”秦晨緊緊的揪著他的衣領,“本世子還要問你,她人在哪!”

謝景晟紅了眼,秦晨猛地僵住了,隨即勃然大怒,直掐他的脖頸,“謝、景、晟!”

謝景晟甩開他,秦晨隻是有點武藝傍身,自是與謝景晟這般從戰場上殺敵回來的人比不得,生生的被逼退好幾步。

秦晨氣湧上頭,往府裏闖去,謝景晟沒攔,心尖像是被人狠狠戳成了馬蜂窩一般,疼的他幾乎抬不起腳。

但下一刻,他便看見王府的上空冒氣了弄弄的大煙,謝景晟的心跳驀地停了,瘋一般往裏跑去。

跑到濃煙處,隻見他的臥房,放著寒冰棺材的臥房此時大火彌漫,火舌卷的比人還要高,謝景晟的眸光近乎破碎——

“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