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在潮濕的地上昏睡了一個晚上的忘塵,在迷迷糊偶偶間聽到陣陣鳥叫聲。
他不由的摸了摸自己脹痛的額頭,又覺得自己的右手刺疼無比,忘塵一時間怎麼也爬不起來,在地上躺過了一會兒才幽幽地醒來。
他慢慢的轉過昏沉無比的腦袋,看著自己邊上一堆血肉,和一個腦袋被打開花的屍體。
不由的一陣幹嘔起來,昨晚由於自己為了自己的小命,倒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看到這個景象頓時覺得異常的惡心。
“哇……”的一聲,把隔夜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在嘔出了最後一口胃酸後,忘塵顫抖著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好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一步一晃的朝門外走去。
“你妹的,你們兩個死貨到時落得的個清靜。這是我的家嘢,打爛我的東西家什我倒不說。你們竟然還要我打掃你們的屍體,你們兩個鬼,自己說可惡不可惡?”
忘塵很是鬱悶。
在用了十來捅山泉水洗淨自己身體之後,又將腫的不像樣子的右手用木條夾好,采了些消腫的藥草給草草的敷上。這才稍微覺得好受了一些。
“我操,疼死山人我的。”忘塵在自己上藥的時候疼的哇哇直叫,心中卻是更加憤恨這無緣無故就要擊殺自己的兩人。
忘塵確認自己的右手手骨是真個斷了,又停了半響。忘塵覺得回複了幾分力氣,這才強忍著惡心,支撐著疲累的身體。捂著鼻子,將大廳裏的兩具屍體用麻布袋子裝了起來,挖了個坑埋在了離自己家十來裏的深山裏。
現在估計除了他自己,不出意外的話,這世上沒有人能找得到這兩具屍體了。
在埋好屍體後,忘塵長舒了口氣,隻覺得自己好像放下了一個大包袱,看著這個被他用鏟子壓平的土堆。想起這兩人死的樣子,忘塵忍不住又是一陣幹嘔。
“你妹的,真是寶氣。你們兩到我這裏吃好就走也就罷了,真是的。”忘塵的那個糾結啊。
好在他直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不然又會吐得一塌糊塗。
忘塵雖然感覺自己又累又餓,但是卻沒有半點吃東西的欲望。呆呆地看著這一圈被翻開又重新填好的新土,好似這一切都是夢中一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昨晚會這麼果斷的殺人。
回到家裏的忘塵在一直想著自己怎麼會這樣?如此惡心的殺了這兩人,而且雖然是自己自我防衛,要換了一個人的話絕對沒有自己這麼頭腦清晰,竟然除了惡心之外沒有一點恐懼的感覺。
“看來我還有幾分殺人的潛質啊。”
忘塵不禁搖了搖有些脹痛的腦袋自嘲道,卻不知道是他練的這門內功的功勞。
原來他修煉的這內功是道家梅山教派的鎮派之寶,是古時候趕屍抓鬼的修煉寶典。
在清朝義和團盛行的時候,梅山教派的最後一個掌門在自己道觀的石基下藏了這門內功和派中先賢留下的修煉心得之後,便前去參加了這一浩蕩的運動。
且運用派中武功殺了不少洋鬼子,之後身死在一次無謂於自殺的刺殺行動之中。
卻是那洋鬼子出動了百來人,圍住了那掌門,而在他殺了幾十個之後才被鬼子的洋槍給生生圍殺。
而被他藏好的典籍卻在近200年之後被忘塵中無意得到了,倒也有幾分緣說。想想這內功是用來趕屍捉鬼的鎮派寶典。
雖不去說其中的真假,但想想要真去幹這一行當,沒膽子的話嚇都會嚇死。所以這門內功修煉的時候很有鎮定心神的功效,自己的膽量也在潛移默化中變得很大。
隻是忘塵之前沒遇見過這樣凶險的事,沒有感覺罷了。想想一個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山上一住就是幾年,沒有膽量的話。早就被嚇回山下了。
摸了摸自己無力下垂的右手。忘塵不由搖頭苦笑,自己可謂是受了無妄之災了。
忘塵想到救了自己的命的無名內功,暗暗下了一個決定,要練好這門功夫,不僅僅是強身健體來玩玩了。
“罷了罷了,我還是收拾好行李準備跑路吧。萬一被警察尋來了自己到時就算一百張嘴都沒有半點。根本就不會有人聽自己的解釋。”
忘塵很是明白。
此時,他又想到當初和這內功一起撿到的一本叫《玉屏道藏》的古書裏的內容。
忘塵雖然混的不咋樣,倒是自己已故的父母生在書香門第,從小耳濡目染,又加上自己是FD中文係的所謂高材生,倒也看得很是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