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你說的是什麼?跟辛夷有什麼關係?」蹙起眉,實在不了解這家夥想的什麼。

「之前你居然放過了她,我就很奇怪了,什麼時候你居然也憐香惜玉起來。那時你就看上她了,是嗎?!」變的暴躁的語氣,震的蘭陵有點發暈。

「要發神經自己發去,別跟我亂扯!放開我!」真是沒有因由的指責,神經病!

「你休想!!」少昊也卯上了,看著這過去幾個月無數次在夢裏糾纏他的臉孔,才發現思念,居然已是刻骨銘心。

將手指伸到蘭陵後腦,一把拉過來,狠狠吻上那帶著微微涼意的犀利優雅的唇。

「放——」被堵上了唇,還是搖擺著頭竭力想避開,卻換來對方手上更強的力道。

變換著角度,在齒間微露空隙的時候,舌尖靈活的挑進去,有些沉迷的品嚐著很久沒有感覺過的甜美。突然間,痛的一個激泠。反射性的挪開,抬頭看見蘭陵略帶快意的表情,一絲血跡從殷紅的唇角流下,劃破了瓷色的清豔容顏,有種觸目驚心的妖異,邪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感覺喉間的血腥和殘虐,挑眉朝對方笑笑——要咬人是吧?突然急速俯下唇重重咬了那嫣然的唇瓣一口,嚐到傳遞來的溫熱液體後,有些滿意的笑了,舌尖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頭好昏。隨著在口中執著流連的舌尖,嚐到了他……跟他的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血是熱的,微鹹而帶著些不可思議的腥甜;比起淚的清淡,是不一樣的刺激。讓他有想擁抱,想沉淪,想回應的衝動。

氣息紊亂,窒息的、吞噬的、癡迷的吻持續輾轉著,直到倆人都喘不過氣了,才被微微放開。少昊平靜了些許,剛剛蘭陵難得熱烈的反應讓他滿意的幾乎忘了要懲罰他的事。

蘭陵用力喘著氣,臉上的嫣紅不隻因為缺氧,更因為自己剛剛的失神——沉迷在那懷抱裏,被沒有經曆過的熱吻誘惑,不知覺的就回應了對方,這樣不知羞恥的自己讓自己也無地自容。

然後他很快的注意到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經被褪盡,有風吹進,卻吹不滅火熱的觸感,蘭陵用力掙紮著:「你該死的快放開我!」

少昊從他光裸的胸前抬起頭來,修長的食指從鎖骨的地方劃下,引的蘭陵一陣輕顫——「你就隻會說這句嗎?太沒新意了,換一句吧!比如,你可以說說你很想我之類的——」

「去死吧!鬼才想你!」感覺自己的手腕似乎已經因為劇烈的磨擦而破掉了,火辣辣的生疼,態度也變得更粗魯。

「真是不坦率的家夥,你的身體可比你誠實的多!」也不生氣,繼續攻擊那頎長優美的頸子,看著上麵留下自己的烙印。

心事被揭穿的羞窘讓蘭陵氣急敗壞:「放開!——給我出去!」突的猛力抬起膝蓋給了少昊的胸口一下。

「該死——」一聲悶哼,少昊撫向自己受創的地方,這一下來的真夠狠的,剛剛息掉的怒火又燃了起來。絲毫沒有放鬆手上的壓迫,用力的將蘭陵的長發向後抓,讓他的頭仰視自己,看見那微蹙的眉頭的時候,無情的笑了——「我如果出去了——被搞成這樣——你怎麼辦?」

感覺身體裏和憤怒及痛楚一起燃燒的熱望,蘭陵幾乎已經是破口大罵的吼出口:「隨便找個女人,誰都可以!隻要你離我遠一點!——」

如果蘭陵隻是想激怒他的話,那麼他很成功的做到了,少昊感覺著自己想殺人的衝動:「『隨便找個女人』?!說的這麼順口!——在我不在的時候你跟誰做過了?」

冷哼一聲,絲毫不在意加諸在身上的雙手隨時都有捏碎自己的可能:「你是我什麼人?!我要跟誰做幹你什麼事?!」——說的好像嫉妒的丈夫抓到老婆紅杏出牆一樣,他以為他是誰?

「跟誰?——辛夷嗎?——還是哪個侍妾?或者是哪個宮女?」少昊徹底的失去了耐心,雖然知道八成隻是嘴上的氣話,但是蘭陵惡劣的態度讓他發狂,而腦海裏亂七八糟的猜疑更叫他嫉恨如狂,不能自已。

「我的事與你無關!」

「說——!」理性已經完全崩塌,現在他隻想證明蘭陵自始至終都隻屬於他,不管變成怎樣。

「和我有關係的人多的我都想不起來!!」——哪裏有什麼侍妾宮女的,雖然明知在這種狀況下不該再激怒對方,但還是不顧一切的出口挑釁。

突然放鬆了手,看見蘭陵喘息的胸不停起伏,眼裏盡是森冷的光,出口的話卻是極輕柔——「沒關係,你忘了什麼,我都會讓你想起來!!」

聞到了話音裏的異樣,蘭陵慎戒的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笑起來:「——幹讓你的記憶力可以變好一點的事!」

「——住手!——」

***

夏天的早晨總是帶著清爽的微風,早早的就到來,一個人走在中庭的荷塘邊,感受著許久沒有的寧靜平和。

呼,好久了呢,在那兩個人之間別別扭扭糾糾纏纏,都很難注意到身邊的景致。居然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是這麼的獨具匠心——比起時下一般華宅的砌景雕廊,有種說不出來的清俊脫俗,布置這個地方的先後——梓璃王妃,是個怎樣優美高貴的人啊。而任由這個地方維持著它舊有風貌的王,在心底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也是在借此悄悄懷念著自己的母親吧。

一甩頭,——說好不想他的,辛夷,你還真是無可救藥啊!一邊歎氣的時候,居然就看見最不想見到的人從前麵匆匆走來,掃眼左右,避無可避,隻得迎上前去。

「司馬大人,早上好。」快快的見完禮,隻想馬上離開。

本來也隻是準備點個頭就走的少昊,突然有了個主意:「啊,辛夷,別忙走。幫個忙好嗎?」——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幾乎已經把昨天對辛夷的敵意忘記了,昨夜再三向蘭陵證實出的答案顯然讓他很滿意。

「什麼事?」快些說完就好了,真不想再和這個會激起她內心黑暗情緒的家夥談下去。

少昊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徑直說著:「可以幫我去朝堂說一聲,說今天不上朝了嗎?」

「王——有什麼事嗎?」習慣性的問出口,才驚覺自己的愚笨。

果然,少昊不懷好意的笑笑:「沒什麼,就是大概直到中午都起不來了吧。」說起來,他還真是要佩服那家夥,一直抵抗到最後,死也不鬆口,害的他想停手都不能。

「噢。——我會去幫你說的。還有什麼事嗎?」竭力穩住心神,辛夷的語氣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謝謝你!多的就沒什麼了,」這樣他就可以回去跟蘭陵一直呆到晚上了。「對了,晚上擺慶功宴,你來不來?」

「不…了,我不舒服,先走了。」急急忙忙的從少昊身邊逃開,連再見也不願再多說。

眯起眼,她——今天是怎麼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平常是很和氣溫婉的人啊。不過說起來,他倒是真的想起一個不是那麼和氣溫婉的人——那個他一時意氣帶回來的、叫邐姬的女人。是個將目標瞄準司馬夫人位子的厲害角色啊,還真得想個辦法甩掉她才行。不管了,如果讓她了解一下司馬夫人是多沒有安全感的話,大概就沒有這麼執著了吧。

***

手抖了一下,旁邊的人擔心上來:「王,您沒事吧?」這已經是今晚第四次了。

扶住顫抖的右腕,蘭陵冷冷的瞥了一眼:「沒你們的事,下去。」

——該死!破皮的地方讓雙手不能正常活動,盡力掩住纏著繃帶的腕,心裏的憎恨一如既往。還是……不該讓那家夥活著!自己是發了什麼神經才一時心軟,居然讓他有機會再次淩辱自己。

想必很憎恨吧,和身邊的人喝酒談笑,眼角卻關注著中間皇椅上的一舉一動。在心裏如是猜度著,少昊有些無奈的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從剛剛起,手就在不停的抖,確實傷的很厲害呢。

注意到憤恨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低低笑了,抬起酒杯,遙遙作了個唇形——「我、不、後、悔」,然後如願看見了那時燃燒的眼神。

對了,蘭陵,就是這樣,隻看著我,隻注視我,隻在意我,隻……憎恨我。用你全副的心神想著我的事,就算隻是如何殺掉我,就算隻是要將我粉身碎骨……也…無所謂。那樣,我就不會再有疑問;不會每天每天想著如何將你占有才不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