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第七章 你有張良計
“啊——!小姐啊,您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好不容易認祖歸宗,怎,怎麼卻落得個如此下場啊——!”
沈府西邊甲園的小屋裏,水綠紅著眼睛抖著嗓子嚎啕大哭著:“小姐,這屋子也太破了!”
破?
確實是破。
肮髒的小屋裏,滿是結掛的蜘蛛網,四處是灰,八方是塵,隨著水綠扯著嗓子一聲接著一聲的嚎,那堆在木梁上的土,是成斤成斤地往沈肖遙的腦袋上掉。
“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小姐……唔……”
眼看著這水綠沒完沒了的架勢,沈肖遙一個旋身站在了她的身後,伸手捂住了她從進門就沒有閉上過的嘴。
“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喪?”
沈肖遙說著,指了指頭頂那搖搖晃晃的房梁,“這屋子再破也是沈府的家產,哭塌了房梁你賠得起麼?”
水綠一聽賠銀子,嚇得趕緊噤聲。
“沙沙沙……”
忽聽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沈肖遙鬆開水綠:“出去瞧瞧。”
水綠點頭,擦了擦麵頰上的淚痕打開了房門,不過沒過多大一會就又走了回來,懷裏還多了一隻剛滿月的小狗。
看著那隻還隻懂得酣睡的小狗,沈肖遙的心就‘咯噔!’一下。
毫不知情的水綠嘰嘰喳喳的解釋:“小姐,這是剛剛二夫人身邊的翠花姐姐送來的,說是略表二夫人迎接小姐的一點心意,那翠花姐姐還說了,一會會親自送精致佳肴給小姐的,那翠花姐姐可是二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沒想到竟如此的平易近人……”
沈肖遙不動聲色,心下發笑。
平易近人?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來,你指出來,我幫你戳瞎了它!
這還在酣睡的東西雖小,但模樣卻已清晰,通體雪白,頭齶尖形,顏麵部長,鼻端突出,尾毛蓬鬆但不卷曲。
水綠喜歡的緊:“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有自己的**物狗,等小姐這隻長大了,奴婢就帶著它和其他小姐的**物一起玩!”
沈肖遙挑眉笑了:“若是等它大了扔進狗群裏一定鶴立雞群,因為它根本不是狗,而是很少見的稀有雪狼。”
“啊?!”
水綠嚇得一激靈,抱著雪狼的手就鬆開了,被驚醒的雪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白藍色的雙眸還透著懵懂的光。
沈肖遙彎身一抱,將雪狼摟進自己的懷裏,小家夥知道自己安全了,埋頭在那安全的手臂中又酣睡了起來。
“小姐啊……這,這麼名貴的雪狼,奴,奴婢還是第一次見,這,這要怎麼養啊?”
怎麼養?
沈肖遙搖了搖頭:“不能養。”
雖然不知那劉蘭香從哪裏得來這麼好的雪狼崽,但放眼裏這府裏連梁吟秋都隻是養幾隻鸚鵡解悶,她一個剛認祖歸宗的小孫女兒何德何能養雪狼?
宣兵奪主,放在哪裏都是大忌!
“小,小姐,怎,怎麼辦啊?”最後麵一個字帶起了哭腔,水綠咧著嘴又要哭。
“憋回去!”
沈肖遙快她一步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手將小雪狼塞進了她的懷裏,眼珠子一轉,壞壞的笑了。
水綠瞧著那壞到骨頭縫裏的笑容,心裏毛毛的。
半個時辰後。
翠花帶著一種婢女進了甲園的院子,剛一踏進來,就聞見了一股濃濃的烤肉香氣,放眼看去,隻見甲園旁邊的小屋前,火堆燒的正旺,那串在樹枝上的肉冒著‘滋滋’的油花。
再看看這剛回府的沈家二小姐,擼胳膊挽袖子,岔開大腿拎著扇子對著那烤肉扇乎得正歡。
一旁的綠水看著那架子上的烤肉,想哭又不敢,一臉的要死不活。
周圍的一幹婢女傻了眼,集體僵硬在了烤肉的煙氣下。
唯獨翠花心裏哼笑,難為她還當這二小姐如何,原來不過是個登不得台麵的山村野婦。
“恕翠花愚昧,不知二小姐這是在作何?”
“原來你就是翠花啊!”
沈肖遙見翠花走來,扔下扇子就站了起來,一把握住翠花的手,猛勁兒得拍,滿手的黑灰,登時把翠花的秀手拍成了黑炭。
“翠花妹妹來的正好,才剛聽聞翠花妹妹送來一條肉狗,著實讓我好一番感動,可我一窮二白,兩袖清風,無以為報,隻好將那狗烤了分享給翠花妹妹。”
沈肖遙說著,又拎著賊爪開始拍她的肩膀:“不知翠花妹妹可有帶盤子來?好肉自然要有好盤盛著,翠花妹妹你說是不?”
前一刻還光鮮素雅的翠花,後一刻就被拍得滿身黑爪印,尤其是一雙手,簡直是黑得發光。
不過,此刻她早已顧不得自己的狼狽了,看了看沈肖遙,又看了看那樹枝上沒了毛沒了頭的一坨肉,大驚失色的連說話都變了聲調:“你,你是說你把那雪狼給烤,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