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沐白施施然的摸了摸腿上的小雪狼:“算盤打得不精就要認輸,既想好了趁火打劫,就要承受得住報應。”
沈肖遙登時一愣,這話不是她下午的時候和水綠說的嗎?抬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悠悠含笑的紇沐白……
這廝竟然在沈府裏放眼線?
什麼意思,看著她麼?!!
拚命往下壓著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沈肖遙怒揚手掌,“砰!”四可見方的矮桌瞬間碎如木屑。
不行了,控製不住了,這妖孽簡直欠揍!
“劈裏啪啦——!”
“叮了咣啷——!”原本平穩的馬車忽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童恩見此,趕緊招呼另外一個小廝:“又打起來了!趕緊的,你去另一邊扶住馬車!”
馬車雖說是暫時扶穩了,但裏那接二連三如放炮一般的響聲,卻是聲聲刺激著童恩的心髒。
這沈家二小姐究竟是個什麼脾氣呦,怎麼一句話不合既動手又動腳的呢……
“轟隆——!”
一聲巨響炸開在頭頂,以為是打雷了的童恩仰頭看去,隻見馬車的棚頂被掀翻而起,隨著那又重重摔落在地上的馬車棚,他差點沒哭出來,這馬車到底還是沒保住……
夜色中,沈肖遙和紇沐白兩人如同鬼魅一般飛快的移動著,帶動衣角臨風。
沈肖遙腳速極快的踹出,紇沐白飄然後退,沈肖遙的動作快準狠,紇沐白的身影靈活秀逸。
童恩就這麼坐在地上眼花繚亂的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回頭一看,驚見紇沐白已坐回到了馬車裏,不氣不喘。
“主子,難道沈二小姐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就是為了掀翻咱們的車蓋?”
紇沐白輕輕地笑著:“摸摸看你丟了什麼?”
童恩一愣,趕緊和另外一個小廝一起摸向自己的胸口和袖口,入手空空一片,他和另外一個小廝不禁傻了眼,啥時候他們的錢袋被偷走了?!
紇沐白掃了一眼童恩欲哭無淚的樣子,聲音淡淡:“走吧。”
其實,他沒有說的是,何止是童恩他們的錢袋,就連他別在腰間的玉佩也被順走了,若得不到想要的甜頭她又怎能罷休?
這個沈肖遙,地痞的時候打街罵巷毫無任何形象可談,但若是正經起來又仰天不愧光明磊落,聰明又魯莽,狡黠又粗線條,不拘小節卻斤斤計較,雖混跡在勾欄院之中,卻總帶著一股傲人之氣。
她到底是……
“主子。”
童恩的輕喚,讓紇沐白回神:“怎麼?”
童恩撞著膽子回頭看了看紇沐白,忽然就笑了:“自從五年前的那次事情之後,童恩已經很久沒見您將其他人放在心上了,那個沈二小姐雖然……”
“童恩啊。”
紇沐白低嗬打斷,渾身的慵懶散漫登時轉變成了無形之中的威嚴與冰冷,“五年前的事,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不準再提了吧?”
“童,童恩知錯……”
“專心趕車。”
“是……”
童恩噤聲,不敢再多言,隻是心裏卻難免唉聲歎氣,五年前的那件事主子還是沒有忘,也正是因為五年前,主子的心就再也沒有裝進過女人二字。
另一個小廝趁著紇沐白小憩時,壓低聲問:“師傅,五年前到底出了啥事兒啊?”
童恩擰眉警告:“休要再問,五年前的事是秘密也是禁忌,除了我之外,咱們府上凡是知道五年前那場事的人……都!死!了!”
小廝沒想到如此言重,趕緊點頭:“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