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喂我嗎?”
換作以前,這斷不像是能從薄颺嘴裏說出來的話, 語調輕巧上揚, 像極了調戲小姑娘的公子哥兒。
別說秦九櫻愣了, 就連站在後麵的康鐸,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噫……要不說談戀愛的男人真可怕呢,聽聽這說的什麼肉麻鬼話。”
薄颺笑意收斂, 他轉開視線, 不冷不淡一抬眼。
“你在這幹什麼?今天也沒通告?”
康鐸頓時不爽:“怎麼著, 不是靠我照顧你的時候了?有了小女朋友就不認兄弟了?”
“認, 那你坐下來一起吃吧。”
“……算了, 人家Sakura壓根也沒買我的份兒。”
秦九櫻聞言,深感冤枉:“是康老師你說要和鳶鳶出去吃的啊。”
於是這個秘密, 就被輕而易舉地揭開了,盡管也實在不算什麼秘密。
薄颺似笑非笑:“馮家千金也來L市了?難怪。”
“難怪什麼難怪?”康鐸斜眼瞥他, “少用那副幸災樂禍的語氣和我講話。”
某些人是談戀愛了, 他的心上人可還對他冷若冰霜呢, 什麼時候才能有著落?
秦九櫻是個善良的孩子,她看不下去, 好心提供俘獲美人芳心的線索。
“康老師, 相比起西餐, 鳶鳶她比較喜歡吃辣,你可以考慮九宮格火鍋。”
大小姐的飲食口味比較重,重油重辣最好,當然人家天生麗質, 怎麼吃也依然是牛奶肌膚,不服不行。
“記住了!”康鐸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言辭懇切,“Sakura啊,你看,你跟馮鳶關係這麼近,我又跟薄颺關係這麼近,四舍五入咱倆關係也不錯——你有機會的話,盡量在馮鳶麵前,多替我講兩句好話,我是真的挺喜歡她的。”
秦九櫻笑:“我知道,不過康老師,鳶鳶一直認為你是個花花公子,光是我說沒用,你得想辦法消除她的偏見才行。”
“……什麼話!”康鐸登時炸毛,“別讓她聽圈裏那些人瞎說!我活了二十五歲,統共就談過兩次戀愛,上一次距現在都兩年多了。我從不勾三搭四,很潔身自好的,不信你問薄颺!”
薄颺冷靜道:“潔身自好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你把手鬆開。”
“……”
康鐸放開了秦九櫻的手,他哀怨地看了薄颺一眼,念叨著“女友如過冬衣服,兄弟如蜈蚣手足”,忿忿不平走出了病房。
趁早絕交算了。
病房裏一時間隻剩下薄颺和秦九櫻,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照了滿室,落在秦九櫻身上,她站在那裏認真地解開外賣袋子,渾身都像在發著光。
薄颺倚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她。
無論他再看多少遍她的比賽視頻,也終究不如近距離麵對麵看到她更真實溫暖。
他曾向往照片中開放熱烈的櫻花,後來,這世間最燦爛的一朵櫻,就落在了他掌心。
“學長。”秦九櫻把煲仔飯的盒子拿出來,一邊拆餐具一邊問,“那天你回醫院,沒有被醫生和護士發現吧?”
那天她隻敢把薄颺送到醫院門口,打電話叫康鐸下樓來接,自己就離開了,所以不知道情況如何。
其實發現了,當然被發現了,是康鐸頂著壓力穩住了醫生,直到薄颺回來。
而薄颺出了這趟院,回來後鎖骨又疼了好幾個小時才勉強有所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