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周末假期第二天,工作夥伴兼好友的於琪八點便登門造訪,黎蓓蓓甚感意外。

「發生什麼大事嗎?放假你不都睡到過午才起來,怎麼這麼早來我家。」開門請她進屋,她問完逕自臆測答案,「跟你老公吵架啦?」

「呿,少亂詛咒我,我跟我老公甜蜜得很。」於琪瞪她,自動坐入沙發。

「要不然是什麼希罕的風把你吹到我家?」

「上官樊那個超級俊美男人風呀!」

「上宮樊?」黎蓓蓓一雙細致柳眉頓時有些扭曲,為何美好的假日早晨,她就得聽見他的名字?

於琪狐疑又好奇的打量她,「幹麼聽見他的名字就一副想咬人的模樣?」

她一屁股落坐她對麵,腮幫子微鼓的由齒縫進話,「他可惡得很欠咬。」

「也就是上次他真趁你睡著時對你怎樣,將你由頭摸到腳?哇塞,那你也真是遲鈍得厲害,全身被帥哥撫摸遍,居然沒感覺!」不可思議,真有蓓蓓的。

「於琪!」她羞窘大過氣憤的喊,好友過人的聯想力實在令人難為情,她曾幾何時被上官樊撫遍全身?即使當真如此,於琪要做的是替她討回公道,而非淨說奚落的風涼話吧。她怎會與這種損友成為手帕交?

於琪愣了下,「我猜錯了?」

「廢話。」竟還給她一臉可惜,她也許該考慮跟她絕交。

「不然你為什麼說人家可惡,你總不能因為他非要跟你學爵士舞就對人家有偏見,這樣太小家子氣了。」

她小家子氣?黎蓓蓓差點大吼抗議,道出於琪偏袒的那個痞子男是如何大方的冒犯她,昨天更威脅要載她上賓館,非要送她回家,更在她堅持不請他進屋時猝不及防的吻得她暈頭轉向,還說那是道別吻。惱得昨夜她夢裏頻頻出現他的身影,羞死人的浮現與他擁吻得雖分難舍、臉紅心跳的旖旎畫麵。

他已經嚴重幹擾她的生活,還不可惡?偏偏這些絕對會惹來好友追問她被上官樊親吻是何感覺的內幕,她一個字也說不得。

「這一切的導火線全因你硬收人家三倍學費而起,你還好意思數落我?說,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內幕說不得,她可忍不住要抱怨幾句。

哇,刮台風了,未免被強烈台風尾掃得更淒慘,她隻好老實供出來意,「前天你說今天早上要替上宮樊上課,我很好奇他的舞蹈細胞真有你所說那麼糟,特地來接你到舞蹈社,偷看你們上課的情形。」之所以會用偷看一詞,是因為兩人授課時向來嚴禁他人旁觀,避免課程中途被擾,影響老師與學員的學舞心情。

「別懷疑,他跳起舞肢體僵硬得可以,看了你會昏倒。」

開什麼玩笑,讓於琪看她與上官樊上課的情形?到時他老愛動手抱她的不良習慣被她瞧見,自己準被揶揄到太平洋去。

於琪還想說什麼,客廳的電話忽響,黎蓓蓓起身上前接應,冷不防教入耳的一句「蓓蓓」喊得心口無端輕悸。

這醇厚好聽的嗓音除了她跟於琪正討論的那個男主角外還有誰?「做什麼,討債啊?」就隻有他有本事讓她一聽見他的聲音,心髒便像吃錯藥似的跳亂節拍。

上官樊由喉間逸出愉快的笑聲,「你還是這麼可愛。」他的嗆辣美人嗬。

這個無時無刻都從容閑適得教人牙癢癢的大痞子!「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喔,沒事打電話來鬧,很無聊你知不知道?」

「我沒鬧你,今天我臨時有事,九點的課沒辦法去上,跟你請個假。」

「才上第二堂課就請假,你要去幹啥壞事?」

黑眸裏精光浮掠,「跟女朋友約會,你介意嗎?」

她胸口緊窒一縮,原來他有女朋友,前陣子在姑姑的PUB他還認真無比的申明他沒女友,要她別冤枉他。大騙子!

「不說話表示你介意嘍!」性感唇畔漾著笑。

「就算你和一打女友出遊也不關我的事,我幹麼介意。」打死她也不承認對他有女友這事莫名的耿耿於懷。

電話彼端的上官樊欣喜的開懷大笑,蓓蓓話語中不自然的僵硬冷意,他可以自我解讀成她心裏是在意他的吧!「騙你的,我要約也是約你,我是真有事忙,等忙完再去找你。乖,待在家別亂跑。」

末了他再附贈一枚響亮的飛吻才掛電話。

黎蓓蓓的眉梢抽搐好幾下,他居然叫她「乖,待在家別亂跑」?他是把她當他家的狗狗或貓咪?什麼又叫要約也是約她,更煽情的還在電話裏啵得那麼大聲,這個總讓她摸不透心思的男人耍什麼寶啊。

「上官樊打的?」見她活像無線電話會螫人似的瞠瞪著它,於琪走向她問。之前的對話清楚的點出來電者的身份。

她點頭,掛上電話。「他有事,我今天不用幫他上課。」

「為什麼他跟女朋友出去要問你介不介意?」這自然也是由她回話中推測而出的問題,頗有八卦的價值。

「他那人說話一向口無遮攔,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也能天馬行空的亂亂說,問出奇怪的問題不值得大驚小怪。」隻不過吊詭的問出她胸口說不出所以然來的疙瘩就是了。

「怪了,你們不是才上過一次課,怎麼你好像很了解他?」

「錯,我若了解他就不會每次都隻有被逼得束手無策的份。」

「每次?逼?」八卦指數一下子升高好幾顆星,於琪興致勃勃的瞅她,等待相當精彩的下文。

「你要看的男主角今天請假,你可以回家睡回籠覺了。」豈料她兜頭丟給她迂回的逐客令,擺明沒有任何下文給她挖。

不提敘述她和上官樊每次的相處、應對有多累人,光她被他又摟又抱又親的意外狀況,於琪百分百會以有色眼光調侃他們其實仍很清白的關係。

「哎呀,怎麼這樣說,我難得來串門子,你總該給我關心你的機會。」於琪猛搖她的手,不死心的盧她講清楚被上宮樊逼了什麼事,人家她好想知道喔!

「行,把上官樊開的三倍賠償金交出來,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事。」

ㄟ……她是聽蓓蓓提過上官樊所開要他退課的條件,可要她半毛錢都沒賺,再倒貼一疊白花花的大鈔換好友跟上宮樊間,也許真沒什麼牽扯的小道消息,這簡直要她的命哪!「我還是回家等我親愛的老公,我要燉雞湯給他吃。」

早就曉得她不可能做蝕本生意。「這麼快就要走?我本來想請好姊妹你幫我大掃除呢!」

嘖嘖,不傀是爵士達人,回馬槍放得像爵士舞步又快又犀利。「改天吧,我們家也要打掃。」識相的住門邊退,免得被留下來做苦工。打開門之際,她忍不住再問兩句,「你不是都隻留舞蹈社的電話給學生,怎麼上官樊有你家的電話?」

她古怪的咬下紅唇,「全拜你所賜,胡亂替我收學生,搞得我連假日都要騰出時間上課,不留家裏的聯絡電話,如何跟他喬上課時間。」

隻有她知道,事實與她所述有所出入。昨天她被上宮樊的道別吻吻得迷亂,他突然問她家裏的電話,她迷恍間便告訴他,還有——

「今晚你幾點要到PUB?」他在她耳際暗啞低問。

軟倚他胸前嬌喘的她沒作多想便回答,「姑姑的PUB假日不營業,她要陪兩個寶貝女兒。」這也算尋開心女狼PUB跟別家夜店不同的地方,就像她和於琪也堅持周末不排課,以便能盡情休息。

「你跟你父母同住?」他迷魅如具催眠隨力的聲音再次飄入她耳裏。

「嗯,不過他們正在環球旅行,過些時候才會回——」迷離的神思乍醒,她既羞且窘的推開他,總算記得該有的正常反應「你問那麼多幹麼」,倉促將他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