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3)

四個人害怕得退啊退,就怕他們會出其不意地打得他們四兄弟無招架的餘地。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這樣講話。」霍律柱以手背抹了下發癢的鼻子,他現在不僅隻是鼻子癢,連手都癢得很,渴望能好好痛宰眼前這四個不知死活的混帳一頓!

霍衝霄將四個敗類交由霍律柱去處理,他則上前去幫被縛綁住的姑娘鬆綁。

「白姑娘!」當霍衝霄看清那女子的模樣時,愣了下,馬上為她鬆綁。

白離蝶同樣沒想到救她的人竟會是霍衝霄,她滿懷感激地看著他,倘若不是他出現,恐怕她早就……思及那可怕的下場,她忍不住打著冷顫。

「好啊!你們居然敢欺負白姑娘,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霍律柱瞧見受害的人是白離蝶,立即挽起衣袖,神色不善地瞪著這四個膽大包天的匪類。自從白離蝶幫他們抓到縱火的李四後,他就完全對她改觀了,這下又讓他撞見這四個惡人要欺負她,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們?

四個惡徒麵麵相覦,沒想到這兩個半路殺出的凶神惡煞居然認識那個女人,這下真的糟了!他們害怕得再往後退,思索著該怎麼跑才逃得掉。

「謝謝你,霍掌櫃。」白離蝶的唇獲得自由後,唇瓣微顫地向他道謝,被惡徒打疼的雙頰正發熱刺痛著。

「白姑娘,你沒事吧?」霍衝霄惱怒地發現她的臉頰被打得紅腫,唇角還滲血。

「我……我……」白離蝶很想說沒事,可即使獲救了,心底的恐懼仍未消褪,讓她無法以平穩的聲音回答。

「該死!」霍衝霄低咒,見她的衣袖被扯破,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

白離蝶想再對他道謝,偏偏喉頭似被石塊梗住,教她說不出話來,如釋重負的淚珠成串成串地落下。

她的眼淚當場教霍衝霄手足無措,他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她,最後隻好重重一歎,以最常安慰妹妹胭脂、也是他所知最有效的方式來安慰她——敞開雙臂,提供出堅實的胸膛,任她的淚水恣意奔流。

嚴格說來,她與霍衝霄不算熟,況且男女有別,她不能大剌剌地倚在他懷中,可是她太過害怕也太過傷心,所以不顧一切地伸手抓住在此時此刻能夠給予她安慰的人,倚在他懷中哭得傷心欲絕,似乎想把一切的悲傷通通哭出來。

撕心扯肺的哭泣聲撞擊進霍衝霄的心,他渾身一震,忿怒地瞪向作惡的四人。

「律柱!」他的語氣有著催促與不容懷疑的命令。

「霍大哥,包在我身上!」無須霍衝霄言明,霍律柱立即了解他的意思——絕對要給這四名惡徒狠狠的教訓,教他們往後再也不敢為非作歹地欺負姑娘家!

「你……你別過來!我們有四個人,你才一個人,要命的話最好離我們遠一點!」嗚……好可怕!這個男人看起來像是已經迫不及待要狠揍他們一頓了,他們該怎麼辦?

「沒錯!你快走!我們不跟你計較了。」在京城混,麵子是很重要的,盡管早就屈居下風,可口舌上仍得逞一下英雄。

另外兩個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回他們該不會是在劫難逃吧?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我怎麼辦。」霍律柱壓根兒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律柱!少跟他們廢話!」霍衝霄感到不耐,低聲咆哮。懷中的人兒哭得淒慘,讓他更加痛恨那四個畜生的所作所為。

「是!」霍律柱明白霍衝霄的意思,雙腿使了個連環踢,瞬間將四人踢翻倒地,雙拳亦不馬虎,狠狠地賞了他們結結實實的好幾拳。

若非白離蝶哭得正傷心,霍衝霄一時離不開,他會親自動手,替白離蝶出這口惡氣。

四個男人打得哀聲連連,龍、蛇、虎、豹的威名到了此刻一點兒用處都沒有,簡直是被打著玩的,痛得起不了身。

「你們這群隻會欺負女人的敗類!起來啊!你們不是很行嗎?真要欺負怎麼不找大男人?隻敢對女人下手,你們還叫什麼龍、蛇、虎、豹?我看幹脆改名叫豬狗不如算了!」霍律柱揶揄他們取錯了名兒。

對於霍律柱的揶揄,他們豈會有膽反駁?隻敢捂著身上的痛處哀呼。

兀自哭泣的白離蝶無暇理會周遭發生了什麼事,也沒心思去管霍律柱是否正在幫她出氣,她唯一知道的,是霍衝霄好心地提供出他的胸膛讓她淚洗,而且還脫下他的外袍讓她披上。或許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嚴肅、不苟言笑,但事實上他是個內心很柔軟的人。

白離蝶對他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霍衝霄比她所想的要好上太多了。倚在他陵中,她竟擁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是怎麼回事?

她略感吃驚,悄悄抬起眼看著他堅毅的下巴,淚珠不再像之前那樣放肆奔流。

有異樣感覺的人不僅隻白離蝶一人,霍衝霄一樣感到震撼。他見過的女人不少,對他投懷送抱的更是多不可數,為何獨獨在麵對她時,心中竟產生了不同的感覺?好似她天生就適合待在他懷中,好似他可以就這麼擁著她,直到天長地久。

他究竟是怎麼了?是太累抑或是太生氣?他將所有莫名其妙的反應全都怪在那四個混帳身上,都是因為他們既可惡又可恨,才會讓他亂了思緒,以至於胡思亂想。

「律柱,把他們押送到官府去!」霍衝霄不容許他們繼續在外為非作歹,雖然他個人不怎麼欣賞王大人,不過相信這麼點小事,王大人還不至於辦不好,尤其在他陪著康親王拜訪過王大人之後。

「別別別!千萬別把我們送交官府啊!」

「是啊!我一點都不想進官府呀!」

「這不是我們的錯,都是那個女人要我們這麼做的!雖然我們收了她的錢……」

「我不進官府!絕對不進!大爺!求求你們就饒了我們兄弟這一回吧!」跪下來拚命磕頭。

「姑娘,反正你也沒事兒,我們也沒真的把你怎麼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對對對!要怪就怪那個指使我們的蒙麵女人,這全不幹我們的事啊!」

「不錯!真要算帳找她去,我們是無辜的!」

四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透露出事情的梗概來——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全是另一個女人在背後搞鬼!

「指使你們的女人是誰?」霍衝霄皺眉。沒想到他們不是臨時見色起意,而是背後有人計劃要毀了白離蝶,而且還是個女人!會是誰對她這麼恨之入骨?

聽到他們四人談起衣幻曦,白離蝶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一雙小手緊揪著霍衝霄的衣襟,小臉慘自得毫無血色。

她的表情與細微的動作皆沒逃過霍衝霄的眼,他當下明白她很清楚到底是誰教唆這四人如此待她,更是清楚那人為何會對她這般恨之入骨。

「那個要毀了你的女人是誰?」霍衝霄低問。

白離蝶的貝齒緊咬著下唇,不知該跟他從何說起。

「少說廢話!犯了錯就得付出代價,這乃是天經地義的事!」霍律柱才不管他們如何跪地求饒,非抓他們去見官不可。

「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大爺,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再說了,我們沒拿那女人多少銀兩,那些錢也早讓我們給賭光了。」

「我不進衙門!絕對不進!」

「律柱!」白離蝶不肯開口,霍衝霄也不勉強她,隻是再次命令霍律柱別浪費時間聽他們連篇廢話。

霍律柱馬上聽從霍衝霄的命令,扯下龍、蛇、虎、豹其中一人的腰帶,將他們像粽子一樣串連綁起,帶往衙門。

「等等!別送他們進衙門。」出聲阻止的人竟是白離蝶。

霍律柱驚訝地看著她,霍衝霄則早已了然於心。當她不肯透露主使者的身分時,就代表著她有意維護對方。究竟那人是誰,在狠狠傷害過她之後,她竟然還想替那人掩飾罪行,她昏頭了不成?

白離蝶定定地看著霍衝霄那雙帶著不解與責怪的眼眸。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會告訴他的,所有他想要知道的事,該對他解釋的,她都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