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 3)

目光再溜過房中的家具,這間房舉凡燈罩、沙發、窗簾、桌巾全都以各色蕾絲布料點輟,從淺藍暈染到深紫……錯覺,她忍不住懷疑這個房間是為了她特別準備的。

真的!

因為屋裏的擺設全都是她的喜好,不管是房間顏色還是蕾絲的色調種類,全都是她的最愛。

是他的傑作吧?她猜。

認識他,是因為他是佳豫大哥的好友,而佳豫的大哥在搞劇團,總是需要一點布料讚助,而她就是首席縫紉師,做為劇團的支援後盾。

認識三年,但交往的時間還不到一年,但是她的心卻猶如脫疆野馬,怎麼也控製不了,想要化成風,隨著空氣飄散到他的四周;想要化成雨,滴落在他的身上融入他的毛管,成為他的一部份。

她是那麼地、那麼地愛他,愛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竟可以為了看他一眼,而跑到佳豫家裏苦守十八個小時。

所以他當背叛時,所有的愛轉瞬間化為恨,如千針紮入體內融為一體,隻要思念,痛就在體內爆發,恨意一觸即發。

可她知道,沒有愛就沒有恨,正因為還愛著,所以心才會那麼地痛。

而最近她又發現,痛似乎消散了一貼。

然而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想法?

此時房門突地被推開。

在床上打滾兼思考的舒亞米被嚇得跳起,跪坐在床上,瞠目看著輕輕把門關上的他。

“你來幹麼?”氣勢不錯,語氣卻虛了點。

隻因他穿著浴袍就跑到她房裏,未幹的發滑落點滴水珠,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好性感又好性格,反正就是迷人到爆,讓她的心怦怦跳著,口幹舌燥極了。

“看看你。”回答得天經地義,好像這是每晚臨睡前必問的對白。

“有什麼好看的?”見他逼近,她又下意識地退後,背貼上牆。

“我想你。”

“你很煩耶,你就沒有別句話能說嗎?”嘴上強硬,但實際上她是有點開心,覺得心頭暖烘烘的,享受著他的甜言蜜語。

“我愛你。”他更直接了。

舒亞米粉顏爆紅,覺得腦袋亂烘烘。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他竟動不動就說情、說愛,氣勢洶湧得讓她無法招架,軟化她一身傲骨,眼看著就快要變成趴趴熊了。

“小妹。”低喃的嗓音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他還記得她愛上他哪幾點,更知道最令她動情的是哪些動作,隻要她還愛他,那麼他們就會繼續走下去。

“席斯柔,你……”她軟聲喊著,然一叫出他的名字,笑穴再次被點中,爆笑趴在床上。“好你個柔柔~”

哦,她愛死了柔柔這兩個字,決定了,從今而後,她都要叫他柔柔。

“夠了哦!”席斯柔眼角微微抽搐。

“哈哈哈哈……柔柔~”她拖長尾音喊著。

“有。”他像小學生般地回答,趁她笑得亂顫,無暇顧及其他時爬上了床。

“還有咧!”酷!

他白淨斯文,但不代表他有娘味,事實上,他瀟灑帥氣有個性,較一般男人偏白的臉龐線條分明,是很性格的一張臉,但他叫柔柔……靠,她越來越欣賞他老爸了。

“我突然發現,我還挺喜歡你這樣叫我的。”大哥聽起來有點距離感,但是叫柔柔就不一樣了,感覺兩人像是一家人,更貼近、更親密的昵稱,他喜歡。

聞言,舒亞米止笑抬眼,驀然發現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她已經吻上了他的唇。啊啊~陰謀,他為什麼會坐在這個地方,還誘使著她抬臉不小心親上他?

她欲閃躲,卻頓然發覺他的雙手交握在她的腰後,放肆地將她拉近,在她微愕的瞬間,濕熱的舌長驅直入,深入最柔軟的地帶,隨即又淺淺挑吮著她、吻得凶猛,來勢洶洶,令她暈頭。

以前交往時,不是沒接過吻,她的吻是他教的,該怎麼配合是他牽引的,但是他以前不會這樣吻她。

他斯文有禮,溫潤得像是天上那皎白圓月般無害又迷幻人心,而不是像眼前這樣霸道狂野得像陣猛烈暴風,激情得像是蓄意要挑勾起什麼似的,令她氣喘籲籲。

想逃,他卻不留空隙,吻得她意亂情迷;想推開他的手,反倒是勾搭上他的肩緊攀著。

“小妹……”舌圈畫著被他吻得微腫而潤亮紅豔的唇。

舒亞米一臉迷醉傻樣,還沒跳出他精心烙下的熱情理,渾身發燙得很,心跳失速,腦袋一片空白。

她沒有辦法思考,也沒有辦法抗拒,因為她依舊還愛著他,那份蟄伏多年的感情就算在被蹂躪丟棄之後,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說忘就忘的。

事實證明,她還是好愛他。

所以她放任著他摸索著自己的身體,感覺他身軀的緊蹦、感覺他的熱情、感覺……

“柔柔!”

樓下席稟成的叫聲讓如鴛鴦交頸的兩人瞬間回神,彼此都粗喘著氣息,瞳眸裏映著對方被情憨挑動的身影。

席斯柔閑了閉眼,對著她的耳朵說:“我晚一點再過來找你。”

舒亞米沒有回答,抑或者是來不及回答,他已經快步離開她的房間。

他一走,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失落地晾在床上,心還在怦怦跳動著,有些失神地撫著被他吻得發痛的唇瓣,傻氣地笑了。

笑裏蘊藏著很多隻有她才懂的含意。

若是他真努力求和、若是他真能找出證據,證明當初隻是誤會一場,那麼她會考慮再重回他的身邊當他的小妹。

想著,笑意蔓延,她又在床上翻滾。

閉上眼,等待著他。

先說好,她還沒有原諒他,隻是不討厭兩人的接觸而已,所以她也不是真的在等他,隻是他說他晚點再過來,而她也隻是準備等他過來之後,再告訴他,時間太晚了,明日請早。

嗬嗬,她迫不及特地想要看看他被澆了冷水的模樣。

然而事實與想像有所出入。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掛在牆上的鍾長針短針互相追逐著,過了十二、轉上了一……不一會的工夫又跳到五,跳過了六,眼看就要滑到七了。

舒亞米一夜未眠。

從床上滾到地上的毛毯,再滾到了落地窗外的踢台,他始終沒有出現,而陽光已經慢慢地自厚重的雲層裏探出頭來了。

去他的,不是說晚一點過來的嗎?!

耍她?竟敢耍她,他死定了!

她收拾行囊,頂著一頭淩亂長發,帶著眼下兩塊嚴重黑眼圈,走下樓,出了大門,停在他的愛車旁,左右觀望了下,挑了塊份量適中的石塊,往車身狠狠地刮下去。

靠,痕跡沒有很明顯!她幹脆抬起白嫩嫩的長腿,以厚重馬靴往車身狠踹了數下,瞧見板金明顯凹陷,她哼哼兩聲,滿意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