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努力地想要相信他,而他竟是這樣對她。
“亞米,你冷靜一點。”席巽介見她要走,連忙扣住她的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斯柔沒跟端顏交往,他隻是……”
“利用端顏?”她抬眼,水眸盈滿清亮淚水。“聽說因為端顏相救,裕合才不至於走上倒閉—途,所以他報答?所以他利用?還是,他根本就是喜散她?!”
無論答案是哪一個,他出賣男色,這總是事實吧!
要不,誰來告訴她,孤男寡女在飯店套房裏耗到三更半夜,到底還能做些什麼呢?!
不要告訴她是蓋棉被純聊天!
席巽介被她的一番話給逼得無話可說。“是,他可能是要利用端顏、報答端顏,但他絕對沒有喜歡端顏!”這一點,他可以保證。
“天曉得。”管他喜歡與否,當他努力解開誤會挽回她時,卻還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無法接受。
“雖然兩人待在飯店套房裏,但也許並沒有做什麼啊,你知道斯柔是什麼樣的人。”他很專情、很死心眼的。
舒亞米聞言,淚水自驚慌的眸中滑落。“真的在飯店套房?”
席巽介話一出口,有股衝動想要掐死自己。
言多必失,話多必死啊!
舒亞米抹去淚,背起包包,轉頭跑出紡織廠。
“亞米!”席巽介追出去,卻見她已經搭上計程車。
該死,平常要搭車時,還不見得招得到,為什麼今天一出來,就那麼巧教她給遇上了?
拿起手機,席巽介撥出號碼,隨即又頹喪地切斷。
斯柔現在正忙,就算打給他,他也沒辦法接啊,但亞米要是又搞失蹤,他豈不是罪大惡極?
算了,傳個簡訊給他吧,好歹他辦完事後,讓他心裏有個底。
***bbs.fmx.***bbs.fmx.***bbs.fmx.***舒亞米搭著計程車來到那日目擊的飯店。
如果照席巽介所說的,他們是逢十約會,那麼她猜,應該會在同一家飯店,甚至是同一間房才對。
原本是想逃的,但,她還是想搞清楚狀況,很怕再次誤會。
隻因這段日子以來,他真的對她太好,全心全意地包容她、寵愛她,要說他—點都不愛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她無法接受他同時也對另一個女人好。
哪怕隻是報恩或其他理由,她都無法接受。
電梯來到十八樓,門開,她深呼吸一口,怯怯地踏出腳步。
“您好,這裏是管製樓層,請問您有什麼事?”才踏出電梯門外,服務生立即上前詢問。
舒亞米努力地勾出笑容,端出證件。“你好,我是席斯柔先生的助理,他有一份急件要我幫他送過來。”她說得活靈活現,很像一回事。“他是跟端顏小姐一道的,應該還在吧?”
說完,她幾乎是屏住氣息,等著對方的反應。
他真的在這裏嗎?
服務生看了她的證件,確定她是席斯柔的助理,猶豫片刻才道:“請稍等,我先通報一聲。”
心頭一窒,她破碎地應了聲。“好的。”
他真的在這裏……心沉重地跳著,震得她頭發暈,神色恍惚,即不得不強自鎮定。
看著服務生查詢電腦,螢幕上浮現出套房號碼,他拿起電話正要詢問時,眼尖瞧見套房號碼的舒亞米已經拔腿狂奔,和他玩起躲貓貓的遊戲。
“小姐,請不要亂闖!”服務生低喊著。
舒亞米快步跑著,尋找著一八零一號房。
長廊被暗紅色地毯吞噬到盡頭,她踉蹌著腳步,轉過一個彎,瞥見燙金的房間號碼就貼在黃褐色的銅門上。
狂猛的按著一旁的電鈴,並不時回頭張望。
房間裏,端顏停住動作,視線看向房門口。
“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是電話響,現在是門鈴響,到底誰在找碴?”這個時候正要聚精會神,絕不允許分心的。
“你去看看吧,吵死人了。”斜倚在巴洛克式的古典沙發上的席斯柔,一身赤裸,打算起身穿條褲子。
“不用穿,等我回來。”端顏起身,轉出房門,走過一條走道,盡頭就是大門。
門一打開,端顏瞪著眼前的混亂。
一名年輕女子正和樓層服務生爭執不休。
“發生什麼事了?”她冷聲問。
兩人同時回頭,舒亞米看兄端顏的瞬間,隨即大力推開服務生,從她身旁衝進房去。
“喂,你在幹什麼?!”端顏喊著,跟著追了進去。
沿著走道,路徑右側一扇門看去,是間商務辦公室,裏頭沒人,再向前走,是間大廳,依舊沒人,再走,隻兄一扇半閉的門,裏頭燈火明亮,而斜對著房門有座沙發,沙發上……有個赤裸的男人。
“小妹?!”席斯柔驚喊出聲,向來深斂的情褚在瞬間出現裂痕。
舒亞米瞪著起舞的前方,一臉慘灰,感覺心再次被撕成碎片。
一小點的不安在心底萌芽紮根,瞬間變得茂密,遮蔽了她的雙眼,而被背叛的滋味再次在心底蕩出巨大漣漪,晃動她的心神。
她突地想起,與彤說過,他要她幫他設計婚紗……又想起他總是叫她小妹,感覺像是刻意在區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眼前的畫麵證實了她心中的不安成真,婚紗是他為別人訂下的,叫她小妹,因為她隻是他的小妹,脫掉這兩個字,她什麼都不是。
說不出半句話,她顛了下腳步,在他的疾呼聲中,轉身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