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撲了個空,如果不是剛好有牆給撐著,估計他要撲街了。
旁邊傳來路人的小聲嘲笑,地中海本已被點燃的怒火一下就蔓延了。想想平時多少女人巴巴地往他身上蹭,今天竟然碰到一個不識好歹的,他不給她點教訓,這氣就咽不下。
“你給我站住。”
傅舒的腳傷剛好,本就不敢跑步,更何況現在穿了高跟鞋。聽到身後傳來暴怒的聲音,她扭過頭一看,隻見地中海已經非常接近她,並朝她撲過去。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一團肥豬肉朝自己衝,眼看著他要壓到自己身上了,驀地她整個人被拉著往一側過去,下一刻,“bong”的一聲,地中海就摔了個四麵朝天。
傅舒能明顯感覺到地中海落地時整個地板在輕微晃動,等恢複平靜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被人圈在懷裏,男性特有的氣息將她籠罩,她抬頭一看,就對上了齊振的眸子。
兩人對視了三秒鍾,不等他們作出任何反應,地中海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大罵道:“你他媽誰呀,敢多管閑事?”
說著,他已經舉起拳頭朝齊振衝過來。
傅舒還一愣一愣地沒緩過神來,齊振已經抱著她往後退了兩步,在把她鬆開的一瞬間,他已經抬手迎上地中海的拳頭,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他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哎呀……”一聲豬叫響徹了整個長廊,這個時候酒店的保安及時趕到,被打得滿地找牙的地中海惡人先告狀地嚷嚷道:“我被打了,趕緊幫我報警。”
“不是,是他這個臭地中海想輕薄我才被打的。”傅舒即使跟齊振再怎麼不對付,現在他是為了給自己出頭才惹事的,她當然不會坐視不管。
她向前邁了一步,像母雞護小雞一般把他護在身後。
齊振垂眸看著身前戰鬥力十足的女人,唇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雙方各執一詞,恰好這裏是監控盲點,酒店保安直接把幾人送去派出所,交給民警同誌。
地中海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人還是挺清醒的,他就是知道洗手間外麵沒有攝像頭才敢反咬別人一口。他一進派出所就開始嚷嚷賣慘,一路纏著民警說了半個小時。
由於沒有監控,地中海現在又是受傷的一方,而且編起故事信手拈來,如果傅舒不是當事人,都要相信他所說的鬼話了。
“你放心,沒事的。”突然,她的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明明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她無端覺得有些安心。
她仰起頭看他,發現他此刻正低下頭,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短,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溫度。
驀地,她的心跳漏了兩拍,她“哦”了一聲就低了下頭。
等地中海賣完慘,民警開始盤問傅舒跟齊振時,隻見他從褲兜裏麵翻出手機,然後點開一段視頻。
視頻從地中海撲向傅舒的那一刻開始,到保安趕到現場後結束。
不用齊振跟傅舒多說什麼,這一段視頻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闡述清楚,最後嚷嚷著告人的原告變成被告。
考慮到告人的法律流程比較繁瑣,傅舒正猶豫著要不要告地中海,齊振已經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他公司的律師過來處理。
等他們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剛才他們是坐警車過來的,傅舒正打算坐計程車回去,齊振已經從褲兜裏麵拿出車鑰匙,說:“我送你回去。”
“哎,你的車怎麼會停在這裏?”傅舒好奇地問。
齊振:“我讓人開過來。”
傅舒“哦”了一聲,心裏還是止不住感歎,她這個別人口中的小富婆,在齊振這個老同桌麵前,真是小巫見大巫。起碼,她還沒有達到可以請一個24小時隨時待命助理的高度。
齊振率先上了車,傅舒在坐副駕還是後座隻見徘徊了一下,最終還是拉開了後座的門。
她一坐上車,前頭就傳來齊振不爽的聲音,“你當我是司機?”
基於他今晚救了自己,傅舒也不跟他的說話態度計較,道:“副駕駛是女朋友的專屬,我沒資格坐。”
一句話把齊振堵得啞口無言,他的臉又黑了兩分,一腳油門就踩到底,害得傅舒慣性地往後倒了倒。
受人恩澤,傅舒隻敢在心裏吐糟兩句,剛直起身子來就瞥見車子中控台的儲物箱裏放著一支眼熟的藥膏,她仔細看了看,確定這跟她先前收到的藥膏是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