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又在鬧什麼?
傅舒氣衝衝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台玻璃門處,拉開窗簾後又拉開玻璃推門,然後對外頭的男人劈頭大罵:“你還讓不讓人睡了?”
她罵完之後,半天沒聽到他回話,這才把半眯著的眼睛睜大,然後就看到齊振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看哪裏了?流氓。”傅舒瞪他。
剛才被他吵得一身起床氣,她腦子裏麵隻有罵他的想法,完全不記得要換衣服。
“是你穿成這樣跑到我麵前的,能怪我嗎?”齊振理直氣壯地說:“既然這樣都不能看,那你下回千萬別穿比基尼去遊泳或者泡溫泉,多少男人的眼睛都盯著你看。”
傅舒被他教訓得無話可說,最後惱羞成怒,扔下一句“關你什麼事,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之後,轉身就要進屋。
“你等一等。”齊振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她扭過頭就看到一個保溫杯被他遞到自己麵前,他說:“這是紅糖薑水,你喝一點。”
“我幹嘛要喝?”傅舒還是一臉不爽。
說到這裏,齊振總算有些難為情了,模棱兩可道:“你不是……那個了嗎?我百度了一下,喝這個好。”
“我哪個了?”傅舒不明所以,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該不會以為我來大姨媽了吧?”
“不是嗎?你無端端脾氣暴躁,這都是女人特殊日子的表現。”齊振有理有據地說。
傅舒隻get到他說自己脾氣暴躁這點,甩開他的手,瞪他:“你才脾氣暴躁,你全家脾氣暴躁。我沒有來大姨媽,紅糖水你自己喝去。”
說著,她進屋,轉身就把門關上,留下齊振愕然地站在原地。
下午的會議準時開始,傅舒因為要發言,注意力高度集中反倒忘了去偷看齊振。
她這邊最主要對口紅的宣傳推廣給出建議,她提出在口紅色號上做文章:“女為悅己者容,女人塗口紅,大多數的目的就是給自己心儀的男人欣賞,或者直白一點,就想勾\/引自己的男朋友或者老公來親吻自己。所以,我提議把口紅色號跟接吻聯係在一起,組織若幹對情侶,通過觀察他們接吻三分鍾、五分鍾、十分鍾甚至更長時間後嘴唇的顏色,然後確定我們口紅色號的顏色。”
傅舒的這個想法很大膽也很新穎,齊振當初選擇予舍作為粵和堂的合夥作伴,除了私心之外,也是看中了她構思的這個點子。所以方案被她提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都露出了驚訝跟滿意的神色。
下午五點半,持續了一整天的會議總算結束,而會議也把口紅的名字、材料、製作工藝、宣傳推廣等方案確定好。
散會之後,傅舒跟著大部隊去了西餐廳吃自助晚餐。雖然中午沒吃,肚子也餓,但她還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整個西餐廳的顧客,齊振、方浩跟程柔都不在,至於昨晚在樓下的那個陳大偉,她剛才在會議上特意留意了一下,也不在。
難不成他真的是內奸嗎?但跟她開過會的市場部王經理還有研發部的張經理也不在。
一下子,這件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她心裏不禁有些擔心,如果真讓奸細把方案泄露出去,那粵和堂怎麼辦?
這天晚上,齊振沒有來找傅舒,她在陽台朝他的房間看過去,燈沒亮,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她沒敢打擾他,十點不到就入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然後就聽到尤勁在外麵喊:“姐,快點起來。”
“什麼事?”窗外一片漆黑,看著還沒天亮,她突然整個人都醒了,披了件外套就去開門。
“姐,粵和堂內部出了奸細,這人現在被抓了,在齊總那間別墅審著,你要不要去看看?”尤勁焦灼的語氣難免一絲興奮。
“好,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換衣服。”傅舒說完又進了房間,隨意換了一條連衣裙就跟著尤勁下樓。
他們到達1001號別墅的時候,客廳已經被裏裏外外被圍了三圈。傅舒墊高腳尖才看到齊振坐在主位上,陳偉坐在他對麵,垂頭喪氣的。
“齊總,我對不起你跟老齊總的信任。”陳偉聲音打顫地說著,痛苦掩麵。
齊振聽了,還是那副六親不認的冰山臉,淡淡道:“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還有你的家人,你現在把事情跟民警同誌交代清楚吧。”
傅舒這才留意到一側坐了幾名警察。
“好。”陳大偉點了點頭,“我都如實招來。”
陳大偉算是粵和堂的元老級的員工,當年齊振他爸齊洲接手粵和堂的時候,他就入職粵和堂。從基層員工一直做到生產部經理。到了齊振接手粵和堂的時候,他大刀闊斧辭去很多不勝任的高層,陳大偉是唯一一個被齊洲力保下來的老員工。
齊振斟酌了一番還是把陳大偉留了下來,看中的就是他的兢兢業業。自此之後,陳大偉也的確更加努力工作,把生產部搞得也不錯。
但一切都在他兒子欠下賭債,微瀾找上他的那一刻起,就變了。
最後,陳大偉被警察帶走。
天色已經清亮,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傅舒跟在人群的最後,也打算回別墅補眠。
1002別墅就在1001別墅的旁邊,她幾步就走到了1002的門口,正想抬腳進去,她的手就被牽住了。
她扭過頭一看,是齊振。
“跟我來,有事找你。”話音剛落,也不顧傅舒是不是願意,他就直接把人拉著往反方向走去。
“什麼事?”傅舒心裏已經隱隱約約知道他接下來要跟自己說什麼,她沒由來就覺得緊張,她想退縮,“遲點再說,我要回去睡覺。”
說著,她想往回走,卻被齊振拽住,他盯著她,要挾意味十足,“想找個清淨地說,還是在這裏說?”
人群還沒散完,齊振剛才過來牽她的時候已經被不少人關注了,如果真如她所想那樣,這將不得了。她隻好噘著嘴妥協:“快點,我很困。”
很快,齊振帶著她拐了個彎,就把人群給隔絕了。
“說吧。”傅舒語氣硬邦邦地說,別開頭沒看齊振。
他知道“小獅子”是害羞了,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拉,然後抬手捧著她的臉,低頭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