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奴忽想到什麼:“所以,布防圖根本沒有丟,一直是你設的計。”
“南奴,是時候清算下我們的帳了。”
薄清寒沒有回答,他則陰冷的吐出這些話,他揮了揮手,南奴就離那個熱油更近一分。
南奴雙腿雖沒有知覺,卻能感覺到那熱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奮力嘶吼著:“薄清寒,你有種殺了我,殺了我。”
她怕了,她真得怕了,她這輩子,最怕痛了,這滾燙的熱油,那該有多痛啊。
薄清寒看到南奴眼中的驚恐,他拳頭緊攥:“夏兒不顧自己的身體來看你,沒想到,你居然想殺了夏兒,還傷了她的臉,還有孩子的事,這筆帳,該怎麼算,嗯?”
話頓,他陰聲質問:“夏兒說,那天晚上一直在我身邊是她,你把她打昏了,調換成你,讓我誤以為枕邊人是你。”
南奴哭了,她知道,就算她解釋,他也不會相信,她絕望的望著薄清寒:“薄清寒,五年了,我為你籌謀五年,你就看在這五年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吧,求你了,薄清寒。”
她真得錯了,她早該在五年前,薄清寒留她一命時,就隨南家一起去了。
她不報仇了,她親自去給南家三百條性命謝罪。
一滴淚從她眼角淚下,落在油鍋裏,濺起一圈漣漪,她用盡那僅剩的力氣,絕望的嘶吼聲:“薄清寒,三年前,我為了你,擋下那致命的一箭,兩年前,我八百裏快馬,身中數劍為你求援兵,一年前,太子殿下欲要你死,我擋下那杯毒酒,還這一樁樁一件件,薄清寒,我救了你多少次,難道還不能抵你心中的仇恨嗎?薄清寒,你的心是鐵做的嗎?薄清寒,薄清寒。”
那聲聲控訴,字字珠璣。
終於,薄清寒動了,他站起身來,負手而立:“放她下來吧,給她一個全屍。”
這些一樁樁一件件,他記得,罷了,罷了,給她一個全屍吧。
南奴重重的摔在地上,她閉眼,準備那屬於她的解脫。
眼見刀在落下之時,薄清寒身體輕顫:“等……。”
話還在嘴裏,就見樹梢上飄下一個黑衣人,擄走了南奴,空中傳來:“五弟,你還是這般心軟,我的人,我帶走了。”
這聲音他是熟悉的,瞬間,他憤怒,他就不該心軟的,像那種惡毒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真心為他。
想到這些,他就毫不猶豫追了上去。
隻是在他離開之時,並沒有看見雲夏走了出來,望著南奴他們消失的地方,陰森的笑著。
斷魂崖,京都城外最險要,最深不見底的懸崖。
斷魂,斷魂,絕無生魂。
崖邊,南奴獨自一人躺在那裏,哪還有什麼黑衣人,他看著地上的南奴,他憤恨的說著:“南奴,戲演得可真好啊,薄晟呢?讓他出來。”
南奴身上的藥效已經散去不少,她並沒有回答薄清寒的話,隻是空靈笑著:“薄清寒,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沒有人。”
薄清寒眸中一沉,他看到南奴的身子一點點往懸崖邊上挪,嗬斥:“南奴,你在幹什麼?回……。”來字都還在嘴裏,他就看見那抹黑色衣服從崖邊墜下。
薄清寒狂奔上前:“南奴。”
他知道這不比之前的浮雲崖,跳下斷魂崖絕無生還,必死無疑。
那一刻,薄清寒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瘋狂想跳下去,這時,暗衛卻拉住了他,他嘶吼著:“南奴。”
突兀,從崖底傳來那絕望憤恨的聲音。
“薄清寒,我詛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愛,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