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我有沒有男朋友關你什麼事?為什麼要雞婆地幫我找一個?”她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與先前婉約嫻雅的姿態不同。

“那個……”郝仁義尷尬地搔著頭,結巴道:“我們並沒有惡意,隻是希望有個男人來馴服你,希望你不要老是用那套‘未婚夫評分表’來挑選對象而已……”

“洛靜,所以你的那位神秘男朋友,就是那個什麼‘型男事務所’的成員?”蘭黛問道。

施洛靜抿著紅唇,不發一語,額角脹痛,腦海一團紊亂,不能思考。

“咦?這麼說來,‘型男事務所’真有本事,已經完成了我們的委托案啦?”郝仁義咧嘴傻笑道。

“你們慢慢聯誼、慢慢玩,我有事要先回去了。”施洛靜拽著皮包,麵無表情地走出廣場,在馬路邊招了輛計程車離開。

蘭黛和雅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搖搖頭。

“原來有人派了專業級的殺手出動,怪不得咱們女神會大喊戀愛好幸福。”蘭黛說道。

“這樣不好嗎?你們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郝仁義還是滿臉疑惑。

雅詩很沒形象地瞪了他一眼。“你最好保證那個叫梁景岩的有真心愛上她,要不然你下十八層地獄也不夠賠!”

“我有做錯什麼嗎?”郝仁義還是不懂。

拜托!“型男事務所”的男人個個優秀又英俊,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連他這位堂堂男子漢都差點要拜倒在他們的西裝褲下,變性去倒追他們耶!

“她為了梁景岩而拒絕了‘DW集團’未來接班人的求婚,你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嗎?”蘭黛陰沉沉地瞪他。

雅詩恨恨地踩著他的皮鞋,痛得他的瞼部都變形了。

“痛——”他有損男性尊嚴地痛叫著。

“不痛我踩你幹麼?練腳力啊?”雅詩說。

郝仁義吃痛地拾起自己的腳,厚重鏡框下的眼角淌出了淚水。

看著兩位美女負氣離去的身影,他不禁在心裏哀歎著——

難不成全天下的正妹都這麼難追求嗎?

還是他的情路特別坎坷?

看來,他得上月老廟拜一下,求一段好姻緣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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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靜憂鬱地離開信義計劃區,前往木柵。

她坐在車廂裏,看著窗外流麗璀璨的街燈掠過眼前。玻璃窗前倒映著一棟棟的高樓,收音機裏傳來一首熟悉的流行歌曲——“快樂”。

男歌手的嗓音在這樣淒冷的夜裏,聽來格外的令人心碎。

“快樂,是可以分享的;快樂,需要一些過程;快樂總是能被記得,因為記憶隻留下美好的……”收音機裏男歌手清亮的嗓音傳唱出悅耳的歌曲。

她坐在車廂裏,偏著頭,心情忍不住受到歌裏的詞意所牽引。

曾經,她和梁景岩在一起是那麼的快樂,他小小的舉止就能帶給她大大的滿足,即便沒有華服、沒有大鑽石,她照樣覺得自己被捧在手心裏。

但是,這一切全都在一夕間變調了。他根本不是真心地愛上她。

她竟然隻是他眾多“委托案”裏的任務之一……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值得被珍愛的女人,所以想當對方的唯一,即使在金錢與權勢的誘惑之下,她還是順從自己的意誌,選擇了梁景岩。

在這之前,她相信這男人是真的愛她,值得她冒險地拋棄世俗的價值,和他談戀愛。

“被愛,應該是幸福的;去愛,沒有想像的愚蠢;相愛,可以非常地單純;因為愛全是與世俱來的……”

認識梁景岩之後,她也曾覺得自己就像這首情歌傳唱的心情一樣,認為愛很簡單,所以坦率勇敢地去追求她心中的幸福,不顧外在現實的條件,把自己的“未婚夫評分表”棄於一旁,就這麼愛上了他。

“有了你開心地,也都稱心滿意,鹹魚白菜也好好味,我與你永共敘,分分鍾需要你,你似是陽光空氣……”

她聽著音箱裏播出來的歌曲,唇邊噙著一抹嘲諷的冷笑。這歌如今聽來,竟是這般的刺耳。

什麼鹹魚白菜也好好味?一切根本就是梁景岩兜著她玩的把戲!

從一開始,那家夥就把她當傻瓜一樣地哄騙耍弄吧?

他應該在心裏嘲笑她的愚蠢,竟然被幾句甜言蜜語給哄得團團轉,搞得神智不清,連真相都看不清楚了。

她早該清楚,以他的生活品味和穿著風格,不像是一般市井小民穿戴得起的,而且尋常人也不會開著百萬名車,不會悠閑地過日子。

很多瑣碎的細節早就露出跡象來了,是她被愛情蒙住了眼睛,什麼都看不清楚,才會以為他是真的愛她。

思及過往甜蜜的回憶全都是他追求她的手段之一,她不禁覺得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探進了她的胸臆間,狠狠地揪住她的心,令她痛得喘不過氣來,傷痛的淚水緩緩地在她的眼眶裏凝聚。

她向來隻享受男人帶來的討好和嗬護,從沒像現在這般狼狽,竟躲在計程車裏偷哭。

為什麼?不是真心愛她,為什麼又來招惹她?難道那件“委托案”比她的心還重要嗎?

她一直覺得康達爾把女人當成玩物很可惡,但是真正殘忍的卻是梁景岩,因為他竟然把愛情當成遊戲!

她深吸口氣,揪著裙角,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要把事情弄清楚、要質問他,她究竟做了什麼,為何他要如此惡劣地玩弄她的感情?

良久,車子來到了木柵,停在梁景岩的公寓前方,她付了車資,下車。

邁開沉痛的步伐,她帶著一雙殷紅的眼睛,掏出他給的鑰匙,直接進屋。

梁景岩坐在書桌前,桌案上鋪著一張張的畫稿,他手裏握著鉛筆,不斷地繪著各式各樣的珠寶原稿。

他十分專注,因此完全沒有注意到門板被開啟了,身後站著一抹纖細的身影。

施洛靜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他專注的背影,心裏不由得感到一陣刺痛。

曾經,那副寬闊的臂膀,帶給她溫暖與安慰,但現在想來卻十分的可笑。

他滿足地享用著她精心準備的菜肴時,心裏該不會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吧?

思及此,她的心裏立即泛起一陣陣的痛。

梁景岩工作到一個段落後,撫著酸痛的頸間,疲憊地站起身,一回頭看到門口竟站了個人時,不禁嚇了一大跳。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出聲呢?”他拍撫著胸膛,穩住氣息。

“來看看你是不是偷帶女人回家。”她麵無表情,聲音冷得嚇人。

因為逆著光,所以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色,逕自笑了開來。

“你怎麼變得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對自己的美貌這麼沒信心嗎?”他走近,想環抱住她的身子,卻被她輕巧地避了開來,不禁一愣。

“不是對自己的美麗沒自信,而是質疑自己的眼睛有問題。”她睇著他,難以相信他竟然舍得傷害她。

“怎麼了?”他笑問。

“我大概是被愛情蒙住眼睛了,所以眼花,什麼都看不清楚。”她自嘲一笑。

“小靜,你怎麼了?”他感覺到她全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整個人沉浸在鬱悶的深藍裏。

“今天,我遇到一個以前跟我告白過的男人,叫郝仁義。”她淡淡地陳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