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晉武帝親手種禍根(7)(1 / 3)

恰在這時西域向晉朝進貢一種奇香,一經著身,香氣繚繞不散。晉武帝十分珍視這種奇香,隻賜給賈充和另一高官大司馬陳騫兩個人。賈午見父有奇香,便秘密盜出,贈與心上人韓壽。韓壽用以薰衣,韓壽便也“香”了起來。韓壽在司空幕府裏成了個芳馥四溢的“香”人。僚屬們感到新奇,他們從未聞到這股味道,便向賈充報告。賈充一聽就明白了,是自己家的“香”被竊了,賈充思量再三,相府的建築門閣嚴峻,牆高窗實,絕非豆腐渣工程,這韓壽是怎麼進來偷香竊玉的呢?賈充並不聲張,他要暗中觀察事態的進展。一夜,濃雲密布,整座相府都在做夢。賈充突然驚醒(根本未睡),大叫發現賊人了,讓仆人們趕快起來捉拿。仆人們對相府進行了一番地毯似的搜索,最後向賈充報告說,別的地方均未發現異常,隻有東北角牆上有狐狸爬過的印跡。賈充什麼都明白了,他拘起賈午的丫環、婆子們拷問,下人們經不起老爺手裏的鞭子,具實招了。

狡黠的賈充不會把女兒與人私通的醜事外揚出去。在今天,未婚男女青年兩情相悅婚前發生性關係,已是司空見慣,文明的進步,將人的下半身解放得太多了!但在晉代——不管這個朝廷如何混亂,不管清談之風如何熾烈,玄學、道學、佛學如何興盛,儒家學說還是國家占統治地位的正統學說——是傷風敗俗不齒於人的醜事。賈南風的暴戾、凶悍,賈午的放蕩、隨意,可見賈家家風之一斑。賈充會如何處理女兒賈午與韓壽偷情的事呢?自然是將錯就錯,順水推舟,以美遮醜。原來韓姑爺要與賈小姐幽會,還得翻高牆,爬窗戶,他再勁捷也還是會累得心律過速的。這回好了,他已做了嬌客,將賈小姐正大光明地娶回了家,自己也一路升至散騎常侍,河南尹。這是偷情故事中很成功的一例。

“韓壽偷香”的結晶是生出了韓謐(賈謐)。賈充死,因兩個親生兒子被其母害死在繈褓之中,賈充無嗣。郭槐決定將外孫韓謐改為賈謐,作為三歲夭折的黎民之子,奉賈充之後。此種做法又是一混濁不堪的行為,於禮不通,郎中令韓鹹、中尉曹軫勸說郭槐:“禮,大宗無後,以小宗之子後之,無異姓為後之文,無令先公懷腆後土,良史書過,豈不痛心。”意思讓郭槐從賈氏家族過繼一男丁,為賈充繼奉香火。賈充的弟弟賈混不就有兩個兒子嗎?郭槐是母版賈南風,會聽什麼郎中令、中尉的勸說?她的作風就是專橫跋扈,我行我素,在她的眼中,什麼禮,什麼法,不合我心意,統統是屁話。

她直接給晉武帝上書,就要韓謐變賈謐,外孫變孫子,晉武帝對她寵信的臣子放縱到沒有邊際沒有立場的程度,他竟然同意了郭槐的上書,虧他自己還說過“朕本諸生家,傳禮來久”。也不知他司馬家傳的那是什麼禮?皇帝都同意韓謐變賈謐了,這韓謐搖身一變,富貴金紫,襲賈充之爵,成為魯公賈謐,魯公賈謐在西晉曆史上亦是一風生水起的角色。

賈充是西晉佞臣的代表人物,“以諂諛陋質,刀筆常材”身極寵光,無德而祿。吏清而天下正,吏濁而天下不正。如此賈充,卻深得晉武帝的倚重,將整個朝廷的風氣攪得一團糟。執政者如此,社會風氣也被帶得一片混亂。孔子說:“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風必偃。”一個社會汙濁不清時,當官的最好先檢討自己,不要張開大嘴巴,流著白沫子指指戳戳竟去批評老百姓道德滑坡了。

東晉初幹寶作《晉紀》,曾對西晉滅亡的原因做了總結,其中之一便是“朝寡純德之士,鄉乏不二之老,風俗淫僻,恥尚失所”。可謂射中鵠的。

九、弟弟司馬攸是個威脅

司馬家的兒郎除了司馬炎、司馬攸還像點樣外,其他其實沒有什麼英傑俊彥。皇室的血統在他們身上沒有顯示出什麼高貴、弘雅,隻顯示出戾氣與殘暴。西晉之亂,爛掉皇家,也爛掉了無數蒼生的性命,司馬家的人對曆史對蒼生是欠了重債的。而唯一一位有才能繼太康盛世讓曆史平穩走下去的人選齊王司馬攸,為了給傻太子讓路,在朝廷佞臣們荒草般讒言的圍攻下,最後被自己的同父同母的皇帝哥哥司馬炎早早逼死。

當年,司馬炎登上皇帝的寶座時,司馬攸在無意之間曾給哥哥製造過一點小麻煩。